两个月前,陆洲奸淫了侯府的一个丫鬟,那丫鬟性情刚烈,便投河自尽了。她的家人向侯府索要百两烧埋银,否则就要去官府告发陆洲。
平常丫鬟小厮的烧埋银最多只有二十两,这一百两支出去,日后若被人问起来,一定会生疑。谢玉媛虽然掌管银钱账簿,却也不能总把这件事拖着,便要想办法从别处找补银两,不让劣迹入账。
谢玉媛本来打算让陆洲玷污谢疏影,再去敲诈她和申屠家,拿了银子给丫鬟的家人,还能让谢疏影也处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一举两得,谁知道他们的计谋居然早已被谢疏影发现了,反让她算计了自己一回!
陆同耑拍案而起,指着谢玉媛和陆洲夫妇痛骂:“你们几个禽兽!从前做的那些腌臜事,我老头要保全侯府的名声,不想追究;但是你们还要害人,我今天为积德行善,不把你们交官,也算仁至义尽了!从今天起,你的掌家大权交给三房,你往后每日都要在陆家祠堂跪着,我会派人看住你跪足三个时辰,你好好的向列祖列宗反省错误,向他们赎罪!二房四房之主仆,凡是参与其中的,每人革去三年银米,每年到下面庄子上干三月农务!桃红、小顺各杖责二十,逐出侯府;杏香杖责一十,留待影姑娘发落!”
侯府的杖刑由怀庸侯府兵执行,那些府兵都是侯爷亲自训练出来的勇武猛士,他们下手轻则重伤,重则毙命,二十杖之数已经非常足够了。
侯爷和四房夫妇两个离开后,立刻有下人来将小顺、桃红和杏香拖走。
谢玉媛听着他们惨叫求情,才意识到自己也已是强弩之末。她仍不服输,质问疏影:“那两封伪信为何会在侯爷手上?”
“大姐姐可以在我身边安排眼线内应,我自己也可以照样在姐姐身边安插人手。”
而这人手不是别人,正是跟随谢玉媛学习才艺礼仪的陆秀芹。
“人心向善,秀芹也有自己的是非判断,绝不会看着好人白白受冤屈!”
当初三房陆洋和刘氏夫妇在灵堂里表现对疏影的偏见,只是因为他们之前并未了解她的人品性格;反而是表面上处处维护她的,比如谢玉媛和谢玉娇两个“姐姐”,才是真正对她有不良意图的人。
谢玉媛看着冷眼旁观的陆淇,嘴角一勾,笑道:“你们两个是一样的道貌岸然,朋比为奸,我已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来日……我绝不会让你们善终!”
见她无论如何也不知悔改,疏影情绪激动,朝谢玉媛走去,被陆淇拦下。
谢玉媛被她这一举动激怒,趁势打破房中花瓶,捡起一块碎瓷片向她打去。
陆淇反应迅速,上前护住她。疏影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啊”地惊叫出声。
“我还有一个争气的槿儿,以后总有我的出头之日。妹妹可别怪姐姐今天没提醒你,你在侯府里什么都没有,今后行事更要万万小心,别再被人骗了去啊!哈哈哈!”
谢玉媛见未得逞,恨恨地铩羽而归。
等到四周再没有嘈杂声音,疏影宛如大梦初醒,“随云先生,你没事吧?”
陆淇躲闪不及,衣服破了道口。小臂被划伤,已经在流血。
“原来影姑娘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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