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摸着大堂里的每一根柱子,用指尖和这里的过往交流,并不能得到任何回应。又是一个七夕,本应张灯结彩、欢声笑语的节日,却被突如其来的丧事冲得沉寂无比。
门外忽然投进一个黑影,她吓得抓紧了袖口。待影子慢慢走近,她才看清那是个高大的男子,一袭白衣,目光冷似寒潭。
“你是……”
也许是受了刺激,她的心口剧烈跳动,她知道这是怀庸侯的庶子陆淇,却一时愣怔,不知应该如何称呼。
“识相的话,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陆淇不进不退,看着她冷言道。
“先生当真如此冷漠……”
“冷漠的是你。兄长还未瞑目,你却心怀鬼胎,如果不是另有所图,怎会来怀庸侯府献殷勤?兄长灵前,随云不敢说笑,望姑娘仔细思量。”
她最厌恶别人威胁她,有了侯爷撑腰,干脆说她到侯府来就是为了寻找陆澄死去的真相。
“一入侯门深似海,这里人心难测,随云先生也不例外。我谢疏影自问心底清明,不需旁证!”
说完,她走出灵堂,一阵凉风迎面而来。她很是烦闷,便说要趁着夜里凉快自己在外边走走,让安月先回院子里去。
陆淇失笑,害死亲哥哥对于一个不上台面的庶子来说毫无意义,这丫头也太天真了些。
不久,有个体格健壮的小厮走进来,问道:“爷,可要跟去看看?”
他沉默须臾,回答道:“去。”
她走到一个岔路口,忽然听见汩汩溪流声,于是继续朝着溪边走去。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溪边,听着淙淙流水,身心都放松了不少。突然,她听见一阵向她靠近的脚步声……
“是谁?”她回头看去,那人藏在黑影里,根本看不清。
一道明亮的刀光闪过,惊吓之中,她赶快躲在一块大石头后,脑海中回旋着抄家那天的情景,随后陷入一片空白。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四周除了水流声就没有其他动静了。疏影这才扶着身旁的大石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回院子的路走。她使劲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很晚才回到房中。
两天的劳碌和方才的惊吓使她累倒在床,再加上昨晚的冷饭,本就身子弱的她染上了风寒。
头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醒来时梨落正候在她的床边。梨落说此刻已到辰时,原本疏影应该去灵前,但二奶奶得知她病了,就让她这几天歇着。
她长长叹气,“要真歇过了这几天,这里的人怕是都把我忘了。”
梨落不敢接话,只好回答道:“安月姐姐在为姑娘煎药,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她按住梨落的手,直直看着梨落的眼睛,“你娘这几天很忙吧?是不是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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