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落叶飘飘,冬意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渐渐显现出来,人们脚步匆匆,来来往往都带着冷意。
乔花开初来上海的这一个多月,每日里买菜做饭洗衣打扫,在姑妈乔真真家里什么都抢着做,生怕姑妈对她有一点不满。而其余闲暇时间,她心下暗暗着急,悄悄使着劲在找工作。
可怜的她,就算使劲找工作又能怎么找呢?无非是认识了两个卖菜的,以及小区周围的阿婆、阿姨,再就是超市里帮姑妈买日用品时,到服务台问一声,这里招不招人。
偶尔也能遇到有招人的时候,可是,人家问她以前在哪里做过?会什么?她却只能羞红脸告诉人家,她去年高考落榜,今年刚从苏北乡下来到上海,什么也没干过,至于会干什么,她咬着牙说她“什么都能干”,又硬着头皮说她“什么都会干”,可是,人家问她输入法是用五笔还是智能,她就只能干瞪眼睛了,她连什么是五笔输入法、什么是只能输入法也不清楚,她压根没碰过电脑!
乔真真有时候会买报纸回来,乔花开会认认真真看每个招聘广告,包括路边电线杆上、人行道上贴的狗皮膏药小广告,乔花开也都不放过,还经常装作买报纸的样子在报摊上浏览大大小小的启事。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她依旧是一个无业游民。
有时候,乔花开会蹲着路边看大爷们下象棋,看人们围着小桌子打麻将,看公园里老头遛鸟,老太太跳舞,乔花开觉得自己像一片落叶,被风刮着在上海穿街过巷,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归宿。
她会像这些落叶一样,最后枯死在上海这座大城市里吗?乔真真有好几次说过,让她不行就还是回老家去,找个人嫁了,乔花开闷着不出声,乔真真就知道她是不愿意了。
乔真真微薄的社保金从原来只她自己一个人用,现在变成了两个人花,乔真真虽然没有明确地说什么嫌弃的话,但是,乔花开知道姑妈的钱袋子其实也很紧。乔花开此刻只恨自己身无长物,竟没有一技傍身,不然,怎么也不至于在这个大上海找不到一碗饭吃。
“小姑娘,要不要猜一猜?”路边,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汉子,问乔花开。
“猜什么?”乔花开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那人,那人有一口四环素黄牙,还有两撇小胡子。
“猜苹果手机。”“小胡子”狡黠地一笑。
乔花开眼睛忍不住亮了,手机!而且是苹果手机!
“怎么个猜法?”乔花开看了看“小胡子”的一双小眼睛,谨慎地问。
乔花开眼睛中那点闪闪的火星,那点隐蔽的兴奋和激动,怎么能逃脱“小胡子”一双老江湖的眼睛呢!
“小胡子”手一指脚下,对乔花开说:“猜猜哪个里面有苹果手机。”
乔花开这才注意到“小胡子”脚下铺着一张小塑料布,上面扣着三个大碗。
“猜中有奖吗?”乔花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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