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人有个双胞胎,那便是死而复生了。
不对,一种诡异的氛围席卷在了两人之间。
就在这时,一柄寒刀从月渲背后袭来,却在接近她脖子时,发出叮咚一声。
孟添斩断那人的偷袭,插话进来,“阿渲小心……”
月渲猛地闪身夺开,看到被孟添斩杀的人,眼里又是如同刚才一般的惊恐,“又来一个?”
孟添不解:“你在说什么?”
月渲将刚才诡异的事情简明扼要地提了,孟添打量了两人脸色,眸色震惊,“他们或许被人下了药蛊之术,才有了第二次生命。”
听阿笙提过,药蛊之术的恐怖的地方也在于,不但会操控人的意识提升功力,也会让死去的人用特殊的手段重新下二次药蛊之术,重获生命,只是他们再无意识,更像是傀儡。
月渲和月知行也早对药蛊之术耳闻,但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心中惊骇不已。
“不对,”月渲忽然觉得事态严峻,眼疾手快,背对着孟添抬手一剑,刺穿杀过来的大池士兵,她紧张兮兮,“世子你怎么出来了,你赶紧回蔺月庄。”
“我不回,我可是堂堂月族族长的未婚夫,哪有放你在沙场厮杀,我却躲在后面的道理。”孟添利索又斩杀靠近一圈的士兵。
月渲本已浑身疲惫,她本以为赫连昊今夜不会有动作,却不想他如此急迫,但此刻听到孟添口中的未婚夫三个字取悦,瞬间身心仿佛又蓄满了能量。
她勾唇一笑,不愧是她中意的男人,“好,我们并肩厮杀。”
“嗯,”孟添给她再多一点信心,“既然兵部侍郎已经来了,我猜萧兄一定会想办法前来支援。”
提到萧怀一,月渲果然精神更振奋了。
她与孟添厮杀着往前,一排排士兵排山倒海般地涌来,在两人每次快要抵挡不住的关键时刻,总有群黑衣人冲在他们面前,替他们解围。
月知行一眼看穿,“似乎有江湖人士在帮我们。”
“江湖人士?”月渲发现西城国的一半兵力确实被一群身手厉害的黑衣人绊住了手脚,给他们迎战大池国喘息之机,不由好奇,“是世子带来的人吗?”
孟添摇了摇头,闻言江湖人士,脑袋闪过什么,顿时兴奋起来,“……很有可能是萧兄在江湖的暗卫。”
月萱欣喜,多亏了萧怀一,不然,月族遭受西城国和大池国的双面夹攻,毫无一丝喘息之机。
然而,尽管萧怀一飞鸽传信安排的江湖人手从中帮忙,还是抵不过汹涌而来的大池军队。
月族人马经过三个时辰的殊死奋战,又因白日交战了一场,此刻每个战士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
孟添双眸充血,嘴角的血也慢慢溢出来。
月知行用内力震退新一批进攻的大池士兵,对月渲说,“怕是正面支撑不住了。”
月渲呼吸急促,脸色因为剧烈厮杀而泛红,她扫了眼望月峰的山腰方向,那里是月族最后一道坚固的防线。
“所有人,原地退后,守住望月峰。”
迅即,在江湖黑衣人和月知行的联手配合下,月族和兵部侍郎的人马撤回到望月峰的防线。
一波波火油球从山腰线往平原下方聚集而来的士兵砸去。
火球过后,便是一轮强烈的箭攻。
勉勉强强,让大池士兵不敢再肆意妄动一步。
赫连昊骑马立在安全的高坡上,眯了眯眼,一脸得意与鄙夷,“这么快就退回去了吗?东临没了萧怀一,也不过如此。”
忽然,他抬手,命令前锋退回来。
李国师十分不解,“大皇子要放过他们?”
赫连昊面容笑着,脖子玩味地转了转,“如今他们元气大伤,但望月峰易守难攻,并不容易。”
不然这里不会成为别人打通东临的要塞了。
“大皇子已经有了打算?”李国师试探着问,本来一鼓作气,杀过去,不是没有希望的,顶多死一些大池国士兵罢了。
赫连昊双眸重新微眯,含着笑意,“不如给他们一丝喘息,让他们觉得我们真的怕了望月峰不敢轻易进攻,等我的死士复活了,再杀它个措手不及如何?”
李广耀眸中噙着一闪而过的冷笑,“大皇子英明,如此三番两次,定然是能折磨人心志,拿下月族指日可待,臣提前恭喜大皇子。”
大池士兵在赫连昊的吩咐下,缓缓撤去。
月渲深喘着气,喂了一颗补气血的药到孟添口中,“世子可还撑得住,我派人先送你回去。”
孟添咽下那颗药丸,精神似有所缓解,“你能撑,本世子自然可以,别说这种话了。”
眼下情况危急,他怎么可能丢下她?
月渲拿他无奈,不再说什么。
她起身巡视着赤渡河一代的伤亡人士,胸口涌上难以名状的悲愤之情。
这些人都是普通的士兵,无论是月族还是大池,抑或是西城国。
可都因为大池和西城国上位者的野心,不得不面临死在沙场的结局。
兵部侍郎聂铎上前,脸色隐隐担忧,“大池来势汹汹,接近百万兵马,如果萧大将军再不派兵增援,情势危矣。”
守月军将领石杰擦了嘴角的血迹,意志坚定高昂,“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要誓死守住这里,不让大池踏过望月峰一步。”
月渲被他的语气鼓舞,“没错,石将军,你先去歇两刻钟,我怕赫连昊故技重施。”
石杰摆手,“还是族长和世子先去歇息吧,石某再熬一天一夜也能受得住。”
聂铎给出建议,“还是你们都去休息下,苦战了几天,这里暂时由我守着。”
时间宝贵,几人不再争论,纷纷领着大军和伤员去原地修整。
孟添早已面色不堪,月渲将他带回了营帐内,命人送来热汤,“你怎么比上次精神要差很多,可是回京城出了什么事?”
孟添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顽劣笑道,“放心,本世子只是紧张你罢了。”
月渲脸一红,这个时候听的世子一句动心的话,倒是给她很大的精神力量。
可一码归一码,月渲还是不放心,“可你脸色着实很差,趁着现在有空,我送你回去蔺月庄,让里面的神医给你诊治一番。”
孟添心口忽然一阵气血翻涌,垂下的眼眸里攸地闪过一道淡淡的红光。
他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如今月族损失严重,你作为族长,怎可轻易离开,放心,我的身体我知道,只是前两日赶路累了而已。”
月渲不再强迫,扶他赶紧躺下休息,也顺便倚着案几小憩片刻。
孟添等她垂上眸子,才掀开眼皮,静静地瞧着她的倦颜,心口的难过和痛难以抑制地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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