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回来了?”觉察到陶仲淮走近,杜拂亭缓缓抬起头,波澜不惊的问道。
真是装模作样!陶仲淮怒火中烧,愤然开口:“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才对!为什么怎么走都会回到这里再见到你?!这里究竟有几个棠春谷?你又有几个卵生兄弟?!”
杜拂亭听闻此番言说也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道:“全天下只有一个棠春谷,我是独生子。陶公子问出这话怕不是在做梦吧?等醒来就好了。”
哦,原来是在做梦。陶仲淮转身又要离开。
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侮辱人?
“杜先生,您堂堂一代名家!这般戏耍我一介贫苦无名的书生,不妥吧?!若传出去您不觉得有毁名声吗?”陶仲淮转回身来怒道。
“杜某退隐多年,早已不在乎虚名毁誉。还有你觉得这事可能传出去吗?”仍是波澜不惊风轻云淡的语气。
初春的晚风还是带着极强的凉意的,原本跑的汗流浃背的陶仲淮静下来忽然冷得哆嗦。
目光再投向杜拂亭,恰巧看到他的目光也正好迎合上了自己。心脏又是咯噔一跳,陶仲淮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的,只要你说出在哪见过那个女子,便可以从棠春谷走出去。”杜拂亭放下手中的棋子,整理着衣袂站起身,“是你非要孤注一掷的。”
“什么意思?”陶仲淮皱眉,“什么孤注一掷?谁跟你赌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这个女子那个女子的?你到底在说谁?这淄川城的女子多了去了!”
“我突然有些好奇,你是哪来的勇气去赴京城科举的?”杜拂亭收拾着棋盘,目光带着几分蔑视,“你这样子,读完四书了吗?”
以陶仲淮自信无比膨胀无比的性格,这般的挑衅真于他是火上浇油,几步走到了杜拂亭的棋桌前,怒道:“是啊,于你来说这样戏耍着一个对此处毫无一知半解的远来之人似乎还挺有意思!可你想过三年一度的科举对于有些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吗?!寒窗十几年就盼得那么几日!能否中榜就像是面临着生死一般!你凭什么这般轻僈读书之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杜拂亭收好棋盘转身:“抱歉,我饿了也倦了,失陪。”
“你……”陶仲淮下意识要追,腹部却伴随着声音袭来一阵剧痛迫使他停下了脚步。靠!一天没吃东西,真快特么饿死了!
抬头看见杜拂亭已然关上了竹楼的门,陶仲淮很是头疼。
士可杀,不可辱!他就是饿死横尸山野也不会再求他!
很是气愤的走到溪流畔,陶仲淮蹲下身来猛捧起水来往口中灌,结果水刚入口就呛到了,刚喝的水就喷出来面色绯红的一阵猛咳,陶仲淮涕泪同下的拍着胸口,好不痛苦,真是人倒霉时喝口水都能呛死!
缓过来捧起水来洗脸,却在捧起第二捧水的时候恍恍惚惚的在原本应该是自己的倒影的水面上看到了一位女子清晰的倒影,肌白如洗脂,杏目含秋波,乌发如绸缎,正盈盈欲笑。
不是桥洞初见的那位女子,又会是谁?如果从不曾相逢,或许他也不会经历这些本就不该发生的事,可是不知为何却还希望可以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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