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夫人喜极而泣,抱着申淮良不撒手:“娘没事!你这个死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娘都快担心死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你是一个人回来的?”说罢又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门口并没有其他人,心下不免有些疑惑,说到底也就只是个孩子,消失了这么久又自己回来,有些不符合常理。
但又看着他那张软软糯糯的脸,失而复得的喜悦立刻盈满了心脏,又将他狠狠揽入怀中。
申淮良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我被一个大哥哥送回来的。”
“大哥哥?什么大哥哥?”申夫人又抬头看了看周围,却是没有其他人。
若是看到城里的告示,知道申家丢了小少爷,特意送他回家的话,怎么会没看到下面的重金酬谢?不拿钱就走人?
申夫人一直秉承着钱能解决一切麻烦的原则,同样坚信着所有事情都是物物交换的原则。
物物交换就是,一切都像是天平一样,要得到什么,就要拿同等的东西去交换。
从商的道理,用在这里同样适用。
“是呀!一个好看的大哥哥!”申淮良生害怕自家娘亲不信,还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我原本被一个叔叔带到了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然后我就偷偷从小房子里跑出来了,结果差点被人发现,是那个大哥哥带我走的!”
申夫人的眉头越皱越紧,明摆着就是有人蓄意要带走良儿,结果被好心人救了,只是那个好心人也许也没有多好心,要不也不会在良儿被抓走之后就出手救了他。
大约也是别有用心。
“那你还记得那个哥哥长什么样吗?”申夫人柔声问道。
申淮良点点头:“我知道其中一个最好看的哥哥,我们原来见过,娘亲你也见过的!”
申夫人不解:“我也见过?”
申淮良信誓旦旦地点点头:“对呀!我们好多宴会上都见过,就是坐在皇上伯伯下面那个大哥哥!”
坐在皇上下面的……大哥哥?
墨韵离?
他在暗中跟踪良儿?他想做什么?
申夫人内心一团乱麻,感觉有些东西想抓却抓不住。
“娘?你怎么了?”申淮良心思通透的很,看申夫人一副有些出神的神情,便出声问道。
申夫人回过神来:“没事了,走,娘带你回房间换身衣裳。”
……
龚远见申辰恪有些失魂落魄,忍不住嗤笑一声:“怎么?说到你心坎上了?”
“当年的事是我的责任,我自会担起,你婶婶说的话,你别听进去。”申辰恪觉得内心像刀剜着一般疼,却还想着安慰龚远。
“你以为我会在意那句贱人?”龚远懒洋洋地笑了笑:“天真。”
原本年纪比他大了很多的申辰恪听到这句天真,还是愣住,然后忍不住自嘲:“是啊,天真。”
龚远见他这幅样子,觉得有些无趣,索性转身就走:“今日送小公子回来的人,定不是靖北王府的人,你最好暗地里派人查一查,免得最后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到这番话,申辰恪也没有动怒。
且随他吧,毕竟是我欠他的。
……
“人送到了?”墨韵离漫不经心地问道。
墨梅点点头,然后开口:“主子,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小孩子送回去,把他放在手上,不愁申辰恪的把柄我们抓不到。”
墨韵离摇摇头:“拿一个小孩子当筹码,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长本事了。”
墨梅一听,满良涨得通红:“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怎么想,但总归计划有变,我们也只能这么做,若是为了达到目的,连小孩子都要利用,岂不是变成了跟他们没两样的人?得来的东西不干不净,我也不想要。”
墨韵离淡淡说道,语气中是实打实的坚定。
这番话如晨钟暮鼓般击打着墨梅的心,他才明白过来。
“属下受教。”
墨韵离挥挥手示意他下去,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信纸向温覃南的房间走去。
……
“良儿,爹来了。”申辰恪一脸慈爱地走进房间,想要接过申夫人手里换洗的衣裳,却被她躲过。
申淮良哒哒哒跑出来:“爹!”
“着急死爹了!是不是又贪玩了?”申辰恪柔声说道。
申淮良嘻嘻笑着:“爹爹别骂我!”
“是你自己跑回来的?”申辰恪终于切入正题。
申淮良刚想开口,却被申夫人打断。
“我方才问了,他自己回来的。”
申辰恪没想到她会突然给自己说话,原本担心她生气至少会跟自己冷战一段时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既然她先开口,自己也定要给她面子。
“自己回来的?”但语气中还是有些疑惑。
“爹!良儿就是一个人跑回来的!”说完对着一旁的申夫人调皮似的眨了眨眼睛。
申夫人一怔,眼眶有些泛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申辰恪自然不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教育了申淮良几句,然后声称公务繁忙先走了。
申夫人眼神晦暗不定,然后欣慰地揉了揉申淮良的头。
“良儿,若是以后你爹再问起你,你知道怎么说了吗?”申夫人问道。
申淮良一板一眼地回答:“良儿自然知道!娘!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谁打的你?是爹吗?”
申夫人心里一痛,只能勉强笑道:“没有的事,你爹这么会打我呢?”
“那我为什么不能告诉爹是那个大哥哥带我回的家?”申淮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好奇地问道。
申夫人一时语塞。
为什么不让他说真话?
因为她不想再让申辰恪因为各种利害关系将家人的安危置之度外,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也不想过了。
用这样一种最拙劣的方法,但效果却也不错。
没有人带走良儿,一切一切的算计也就摆不上台面,也自然不会牵扯到申辰恪,而那个人也自然知道其中的蹊跷。
他也就知道了申府的态度,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申辰恪为他做些什么。
只是那个人是谁呢?
申夫人觉得有些好奇,但隐隐又觉得很害怕,怕会出些什么事,她的直觉告诉她,总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而往往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
懵懂的申淮良看着自己娘亲的眼眸明明灭灭,还是天真的模样,看的申夫人很是疼惜。
“你会平安长大的。”申夫人自言自语立下誓言:“娘会护着你,永远。”
盛世权谋之江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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