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房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不知道该先做什么,南宫瑾觉得气氛好像被他带得比较尴尬,只能接着说道:“我先帮穆小姐诊诊脉吧,没问题在拆药。”
“好的,多谢三殿下!”穆思弦在晚秋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将手伸出来搭在桌子上,晚秋立马拿了穆思弦的手帕盖在她手上,并退开身子,将地方让出来给南宫瑾诊脉。
南宫瑾搭上手腕,诊了一会儿便收回手,开口道:“穆小姐恢复得很好,可以拆药了!”
晚秋刚刚已经净过双手,此时将手伸道穆思弦脑后,虽然这个操作很简单,但她还是很紧张,再次向南宫瑾确认道:“三皇子殿下,奴婢就这样拆开没问题吧?”
南宫瑾倒是理解她们,身为下人,主子的好坏直接关乎她们的荣辱,此时紧张也在所难免。他便难得耐心地答了两个字:“拆吧!”
晚秋小心地拆开药布,再将之前准备好的湿毛巾拿起轻轻帮穆思弦擦拭眼睛周围。
穆思弦刚刚诊完脉便将手放了下来,此时的她面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头,紧紧捏着裙子。
没错,穆思弦现在很紧张,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她没有记忆,对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都全然陌生,眼睛一直看不见,其实她的心里一直都有很深的恐惧,一直缺乏安全感。
此刻得见光明的希望就在眼前,但她真的很紧张,虽然厉中原走之前一再跟她保证过,但是她依然担心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她一直都没睁开眼睛,生怕美梦破碎。
南宫瑾看到她的双手紧捏着裙子,手骨凸显得更加分明,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害怕了。也是,刚出深山想和父亲团聚,却在半路坠崖受伤,失忆失明,想必内心一直都很不安吧。
“穆小姐,你慢慢睁开眼睛,不会有意外的,你放心。”南宫瑾情不自禁地开口安慰了她一句。
门外等候的玄月闻言悄悄往房间里看了南宫瑾一眼,又看了穆思弦一眼,心道:殿下竟然会安慰女子?挺稀奇呀,回去得和玄云说说。
也可能是历来话少的人突然说话大家就会觉得他的话比较有分量,穆思弦听了南宫瑾的话心情竟真的放松了一些。
她慢慢地睁开双眼,感受到一丝光亮以后又赶紧闭上,内心波澜起伏:好像真的可以看见一点了!然后她又重新慢慢地睁开双眼,模模糊糊地,她似乎看到了一件玄色的长衫,侧边系着一块玉佩吊饰,确实是古代的衣着无疑。
她顺着玄衫往上看:面前的人脖颈处的肌肤白皙如玉,刀削般的下巴之下突出的喉结尽显男子气息,一双性感的薄纯抿成一线,高挑的鼻梁上方长着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似乎能让人深陷其中。
南宫瑾站在正对门口的地方,此时房外微弱的光线照进房间,穆思弦只觉自己似乎深处梦中,她看到一个俊美绝伦的古装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辉。
“小姐,小姐,怎么样,您看得见了吗?”穆思弦耳边传来了一阵声音,也不知道是谁的,把她径直从虚无的梦境中拖回现实中。
穆思弦这才发现自己真的看得见了,而且刚刚还盯着一个男子看呆了,实在是觉得太丢面子了。还好现在大家都在关心她是否真的看得见,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失态。
当然,南宫瑾注意到了。他甚至觉得今晚来这一趟当真值得,因为他发现当他成为穆思弦睁开双眼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穆思弦似乎还沉迷于他的美色之中,这些现实都让他无端地心情愉悦。
“咳,咳......恩,我看得见了!”穆思弦忙转移目光,回答道。
她转朝一边,看着因她的回答而欢呼的两个丫鬟:那个身穿绿衣,面容清秀的女子应该就是半夏。而另一个身穿粉衣,长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的微胖女孩,应该就是晚秋。
她望向门口,看到有三个男子站在外面,其中两个肯定是她的护卫护卫雷钧和雷霆,另外一个笔挺等候的估计是南宫瑾的护卫,没听到声音,也不清楚是不是偶尔和她们打过交道的玄云。
穆思弦又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房中摆放着一套古朴的桌椅,梳妆台,还有一扇绣着山水画的屏风,里面应该是洗澡的隔间和床。屏风旁摆着一张小塌,应该是平时半夏她们值夜时睡的地方。
“小姐太好了,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恭喜小姐,恭喜小姐!”晚秋开心地对穆思弦说道,一旁的半夏也是笑容满面地看着穆思弦。
南宫瑾觉得此刻自己再待在这里也不合适,便开口对穆思弦说道:“恭喜穆小姐重见光明。我先告辞了,穆小姐有事派人来找即可。”
穆思弦暗道:这低沉的嗓音配上这副俊美的容颜,真是妥妥的禁欲系男神啊,可惜是个皇子,否则真的好想拐回家藏着。
但是面上穆思弦只能装作一副正紧的样子:“劳烦三殿下了,改日我再上门道谢!”她也不懂古代的礼数,只能凭着感觉客气地回话。
南宫瑾带着玄月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虽然玄月看着南宫瑾的表情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冷冽,但他就是莫名地觉得自家殿下心情很好,难道是因为他轻快的步伐?
但是殿下的轻功绝世,平时走路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那到底是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呢。
南宫瑾走回书房,虽然天还没黑,下人已经帮他点好蜡烛,但是南宫瑾心里觉得此刻哪怕是满堂黑暗,他的内心似乎也是光明的。
他将玄月派了出去,自己一人坐在书桌前看着先前没看完的信息,但是如果有人在场,就会发现南宫殿下半天都没有换过手中的信息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嘴角有点可疑地上扬。
隔了半天,南宫瑾似乎反应过来自己的心不在焉,但是他却没有及时改正,反而起身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他之前刻好的紫檀发簪雏形,再拿出刻刀,神情专注地开始雕刻。
良久以后,他抬眸看着自己的作品:一支刻着祥云的发簪,还有一支刻着狐狸头的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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