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被红玉一顿训斥,此刻已经停止嚎哭,但还是抽抽搭搭的。
让她跪在外边是裴历青的命令,无人有心思在这种要紧时候帮她求情。
而银钩,她目不斜视地路过她身侧,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碧水怨恨地在地上啐了一口。
“周家的走狗!”
银钩冷笑一声走远。
......
裴历青在寅时来过一回。
那时裴皓刚被银钩伺候着服下了一剂药汤,呼吸已经平稳下来。
裴历青看着她病弱的模样,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在严令平水看好清风院后,他便急匆匆地离开去上朝。
琼玉端着药汤来之时,裴皓还在熟睡。
银钩守了她一晚上,最终撑不住离开回去休息。
而碧水则也是跪了一夜,直到东方露白之时,晕了过去,这才被人抬回侧间。
所以现在这里只有红玉一个人守着。
“琼玉公子?”
见到他过来,红玉惊讶地站起身。
“您怎么过来这边了?”
她警惕地看着他。
由于裴历青下了府中不可再提起关于小姐声名的命令。
红玉虽然知道裴皓这失踪一月都是与这个男子住在一处,却不敢再以他对她名声有碍的理由赶他离开。
她垂下眼帘,心里还是对这琼玉有些看轻。
昨日里她见过这位公子,当时也曾钦佩过他说离开便离开,且不向老爷索要半分报酬的气度。
结果没想到,昨夜平水将他请回来后,这琼玉就直接赖在裴府里,半分未向主家提及离开之事。
红玉皱眉看向他手里的药碗。
这便也就算了,可他又何故要亲自端着药汤来小姐内室?
她们这么多丫头里,难道就没一个能煎药的?
只怕还是对小姐心有不轨!
“公子还是请回吧。”红玉压低声音说话:“我们小姐晨间已经用过汤药了。便是公子开的那剂,现下还未到第二服的时辰。”
琼玉的目光落在红玉身上。
他放下药碗,从旁拿起一支笔,濡湿了笔尖开始写字。
红玉作为大丫鬟,往日里便常与裴皓一道听课,所以也是识字的。
见他提笔,她便走过去看。
【那服药主为补气,而这服药是根治病灶,两者不同。】
红玉恍然点头:“既是如此,那公子便将药汤放在这处。待您离开后,奴婢便就服侍小姐服下。”
琼玉气息一滞。
他抬头看了眼红玉,随后放下笔,短促叹息一声。
红玉立在原地看着他。
似乎他不离开,她便不会轻易掀开床幔,给裴皓用药。
琼玉妥协了。
他扶着桌案站起,正要绕过红玉离开。
却在这时,床幔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裴皓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红玉,怎么了?”
红玉的脸色忽然一松。
听到裴皓的声音,她急忙转过身去看她。
“小姐,您醒了?现下感觉如何?”
“唔......有些渴。”
裴皓半眯着眼,似乎还未完全清醒。额间也还带着些细密的冷汗。
红玉连忙掏出帕子帮她擦脸。
“小姐您且等等,奴婢这就去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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