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呀。”
玄铁链钻出烟尘,缠上士兵的脖颈,链上细密的刀片把脖颈蹭的一片血肉模糊。
而随着玄铁链的绷直,士兵惨叫着被扯下城墙。
取而代之的是从地狱深渊爬上来的亦炎苏。
他蹲伏于墙头,裸露的皮肤上还有沾上的黑灰,肌肉紧绷如捕猎的野兽,视线一点点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眼神饥饿得像是在看一只只烤鸡。
将领先是一愣,随后拔剑出鞘,高声道:“御敌!”
士兵们这才纷纷解了冻,丁零当啷地摆出近战的武器。
亦炎苏身子微微前倾,随时准备跃出:“一起嘛,爷受得住。”
要是印乐知在场,估计又要一巴掌呼他脸上:“说你妈的荤话呢?”
但是场上只有一群刚被他吓懵圈的将士们,沉默着,战战兢兢地,即将为他们保家卫国的信仰而赴死。
无趣。亦炎苏想,“你们都该死。”
倒塌的城墙外是火焰铸成的新围墙。
火墙里是火焰烹煮的新地狱。
幸存者哭号痛哭,声音渐渐被火的噼啪声压盖。
亦炎苏弯腰取下金属战靴,赤脚踩在灼热的土地上,在城里慢悠悠地晃着圈。
他的身影在烟雾中宛若修罗。
他压抑低沉的声音在幸存者耳朵回响:“明明都是你们自己的恶意,怎么自己还承受不住呢?”
亦炎苏在城里慢悠悠扫荡了几圈后,终于走向了他的最终目的地。
王府。
这座城属于昭王的领地,又是第一座会迎上亦炎苏的城,自然是重要的。
自然,是会有有昭王在的。
昭王自然也是有破城后逃跑的打算的,但亦炎苏早料到如此,极快地用火墙封了城。
亦炎苏当了几十年远西教廷军队的主力,经验十足丰富。他想屠的城,区区一个王爷怎么能逃得掉?
“愿光明与你同在,九殿下。”亦炎苏手放在胸前,弯腰行了一礼,“久别重逢。”
昭王只比岷王年幼一岁,当年也见过亦炎苏的手段。在他发现他逃不出去时,恐惧已经开始折磨他了。
他指尖在颤抖,努力保持着王者的尊严:“亦炎苏,在本王面前好不知规矩!“
亦炎苏甜蜜一笑,道:“殿下,爷的规矩此刻比你要大。”
昭王定了定神:“什么规矩?”
“屠城呀。”屠城当然是一条性命不能留。
这种状态下的亦炎苏,语调总是轻柔婉转,末尾带一点江南水乡蒸腾的水汽。
昭王惊怒:“你,你要谋反不成!”他怎么敢!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爷在贵国呆得太久,殿下真把爷当自己人了?”亦炎苏弯起眉眼,“不胜荣幸。”
昭王道:“呵,你此番冒进,背后的势力还能饶了你不成?”
亦炎苏是境外势力的符号,不应当可以随心所欲。
亦炎苏道:“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呀。”
亦炎苏上前几步,在昭王面前停下。
“九殿下,不能再向先皇告状了,真可怜。”亦炎苏温柔地摸了摸昭王的头,“那会儿你隔三差五就冲先皇哭诉,说那远西来使又欺负你。爷可真冤,明明这才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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