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乙行了一礼,正准备说话,印乐知“咔“地扣上一枚耳环,张口就道:“娘希匹,别在老子面前晃,妈的头锃光瓦亮的看得眼睛疼。”
王乙:“???”
小僧感觉有被冒犯到谢谢。
王乙又试图说了几次话,结果被印乐知骂得体无完肤。
王乙:是个人才。
最后王乙闭上了嘴。
印乐知来回扣了三十来次耳饰,终于冷静了下来,给王乙指了一条明路:“你虽然说得吞吞吐吐,但我看出来了,你不想打架。不打就去降襄山庄。”
王乙:“???”
不是,他怎么被看出来确实不想打了?为什么又让他去降襄山庄。
印乐知小嘴一张,刻薄话又喷薄而出:“看我做什么?你妈的骨灰又不在我身上。严方任这么瞎瘠薄搞,降襄山庄肯定得出事。你闲着也是闲着,去保保沐瀚韬。再见。”
王乙:“???”
王乙觉得印乐知这套结束话题的话术真的是全方位下手,让人无法反驳。
王乙也就真的“闲着也是闲着”,去了降襄山庄。
降襄山庄里,沐翰韬正在与众人争执:“为什么一定要去和瑞安门对立呢?瑞安门与天地无一的存在有他们的道理,这才是江湖平衡之道。”
众人反驳道:“这不是平衡。他们是为祸人间的魔,他们才是破坏了平衡的人。他们必须得死。”
沐瀚韬看起来很疲倦。
他说服不了众人。
他自己都不甚明白自家的平衡之道是怎么回事,又怎么去说服别人?
看起来连严方任对“平衡”二字的利用都比他纯熟。
现在红玺盟的人或真或假都认为他们在为守护平衡而战,占尽了制高点。
王乙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认可了印乐知让他来这里的做法。
沐瀚韬看起来,确实需要助力。
不是反抗悠悠众口的助力,是让沐瀚韬活下去、活明白的助力。
王乙认为,沐瀚韬不应该被严方任的那套说辞影响了自己对平衡之道的理解。
因为,严方任就是瞎掰的。
严方任一分一毫都不想守护什么平衡,他只是利用了这么个百年来秩序的支撑观点,让瑞安澜他们的混乱站在了平衡的对立面。
毕竟,人都喜欢顶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制造混乱。
曾经严方任对王乙道:“不觉得奇怪吗?这种清流泥沙混合不分的世道。”
“大家手上都不干不净的,偏偏还互相忍着恶心,坐在一起共事。”严方任像是完全不怕烫一般,用指尖慢悠悠划着烛芯融化的蜡油,“不觉得奇怪吗?”
王乙回味一下,惊道:“阁下是想改变格局?”
严方任冷笑一声,收回手指,轻飘飘道:“我又……不在乎……”
此话一出,他心猛地一疼,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
这话说得,和瑞安澜太像了。
瑞安澜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不在乎亦炎苏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在乎世人的观感,她也不在乎严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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