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亦炎苏身上有百年恶念,使得他时而暴虐,时而极痛。
亦炎苏不愿忍耐,就会把那些恶念以它们原本的形式发泄出来。
要问印乐知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他就是那个承接了恶念几十年的人。
严方任给了印乐知一点时间消化后,主动道:“还没讲完呢。印阁主不听听我为什么突然想反天地无一与瑞安澜吗?”
印乐知抬起一只手止住了他:“小朋友,我年纪大了,脑子转得慢,你让我自己先顺顺。”
严方任:我看你就是不想听。
你说对了,印乐知还真不是很想听他那些爱恨情仇。
印乐知低头顺了会儿,抬起头,易容后像蛇一样的翠绿色眼眸望向严方任:“你有什么计划?”
严方任张了张嘴,道:“印阁主,你问我干什么?你似乎知道的比我多多了。”
印乐知神色坦然:“我知道的就是你刚说的那些。一个床伴能知道什么?”
严方任轻轻叹口气:“印阁主,你这么自贬,会让人聊不下去的。”
印乐知嘲了一声:“小朋友啊,你说你可以打败瑞安澜,又特意来山上非要我做点什么。”他嘴角慢慢地上扬,眼底有晶莹的星光,“你怕天地无一?”
严方任盯着印乐知:“谁不怕?”
印乐知一笑:“是啊,连我都怕。”言下之意就是“别拉我下水,老子不去给你当炮灰”。
严方任又是柔柔地叹了口气,垂下刀:“我也不瞒印阁主。我因为一些事,现在想要毁掉瑞安门,但我一人的力量肯定不足。我需要大量的助力。”
印乐知心道:你可真信我不会去告状。
严方任继续道:“瑞安门遭袭的话,天地无一手眼通天,定会在大战之前赶回。”严方任向印乐知耳边俯下身,“我拦不住他。普天之下,除了瑞安澜,也只有阁主可以阻一阻天地无一。”
印乐知笑起来,抬手扶上严方任侧脸,把他掰过来正对自己,嘶哑的声音震得严方任脑里嗡嗡直响:“严方任,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严方任沉默不语。
虽然印乐知宅到自闭,但严方任知道,在武林那些没开外挂的人中,印乐知才是最强的那一个。
更何况,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近距离接触天地无一的人。
印乐知翠绿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没人能拦住天地无一。”
“可是,印阁主,你已经拦了这么久,就不想一劳永逸吗?”
印乐知的表情总算有些变化,“哦?”了一声:“我怎么拦了?”
严方任轻轻吐出个字:“泛泛之爱,生生不息。”
他因为伤口的缘故,说话幅度小了很多,声音比以前还要轻柔,听起来反而充满了鬼魅气息。
印乐知:“……”第一次听人把他那恋爱脑的家训说得跟从十层地狱爬上来寻仇一样。
印乐知往后一靠,垂下眼。
他知道为什么严方任信任自己不会去告状。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俩的目的重合了。
好了,既然都说到这份上,印乐知也懒得再挤兑严方任,道:“我估计你现在也没成型的计划。等你想法更成熟后再来找我吧。”
严方任温和地垂了眼睑,掩盖了内心那“什么?竟然真的是这个字吗?”的震惊。
谁让印乐知每天张口闭口就在骂人,小脾气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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