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但只要说出的话不是“我死的好惨啊”之类的那就无所谓,她拍了拍胸口扭头,顿时呼吸一窒。
只见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出尘绝艳的男子,一袭黑色的长发如瀑倾落,墨色眸底漆黑一片,带着疏离的光泽。他披着青色的氅衣,氅衣末端绘着振翅欲飞的仙鹤,衬得他整个人超凡脱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
虽然长得好看的人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不管是苏启鹤还是江左丘又或者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唐修竹都长的非常好看,但这个人的气质却是她从未见过的,衣诀翩飞,两眼似幽空游离。虽然她人在这里,但总给人一种隔阂,就好像他本不是人间之物一样。
不过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个人有几分眼熟,在思索了一番之后击掌恍然大悟:“哦,对了,你是容辞!”
商国一直以来都有国师的传统,国师的地位仅次于皇帝,或者说有的时候国师的地位甚至比皇帝还要高。不过这往往在于皇帝本人对国师的态度。
先皇商明羽是个不信天的人,虽然按照祖先的规定赡养国师并且也给了他足够的地位,但是并没有给他任何权利,也就是相当于国师被架空了。没有权力的国师就什么都不是,也因此他除了一些必须的场合外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离开这个院子。
这件事还是先皇在她小时候睡觉的时候当个故事讲给她听的,还记得那个时候她问了一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放他走呢?”
“我也不想啊。”商明羽耸肩,此刻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皇帝:“你知道的,那些大臣非常的烦,如果真的放他走,又要说什么祖先规定不可逾。本来我没有给他权力就已经被他们说得很烦了,要是放走那压力就更大了。反正我和他有一个人承受压力就行了。”
没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僧。
听她这么说容辞依旧是面无表情:“陛下深更半夜,来此处又是为了什么?”
“朕本来是准备回宫的,不过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不小心走到了这里。”商九卿摸了摸头:“顺便想问一下,去寝宫该怎么走啊?”
容辞眼中似是闪过一丝讥讽:“陛下这借口未免有些过于虚假了吧?”
商九卿感觉自己的头上掉下了黑线:“什么?”
“不过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国师罢了,想必陛下也无法从臣身上得到什么。”
这容辞看起来对自己怨念好像很深的样子啊……可问题是又不是她把他关在这里的,而且她可是皇帝诶,为什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国师也对自己这样咄咄逼人?这也太伤人了吧。
“好吧,朕知道你对朕心怀不满,但又不是朕把你关在这里的。”她抬头看天,意识到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急于离开此处:“如果你想走的话那就走吧,朕会直接把国师这个职位给取消的。”说完她看着容辞:“当然,现在朕还做不到,毕竟你能够知道朕已经是皇帝了,那么想必你也能够了解到,朕现在和你差不多(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一沉),都是有名无实的,所以等到朕站稳了再说,你还是先告诉朕怎么回寝宫吧。”
在她说完这一番长篇大论之后容辞却依旧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这让她有些头疼起来,而就在此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主人,你怎么来这里了?如果迷路了的话,就请让在下为您带路。”
天哪,太好了,是唐修竹!
她顿时激动的转身,唐修竹笑着站在她的身后,她高兴地扑过去,直接就把容辞给抛到了脑后。
容辞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离去,澄透的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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