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用尽所有办法都毫无效果,也不会放弃吗?”
“真的用尽所有办法了吗?”
……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认为他的跛脚已经是理所应当的了,不用改变,这样也可以过得很好,他也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可今日被攻离这样一问,他心底那一丝丝不甘突然被挖了出来,也许……自己还可以再尝试一下?
不必强求,但是还是可以再试一试的吧,等这次平定了邹氏暴徒,就能再次证明自己的实力。
那之后,他便可一个人修整一段时日了,趁此机会再去求医问药,再为自己的腿努力最后一次,若这次还是无果,那他便心安理得接受这个事实。
男子默默下了决心,看向攻离的眼神也轻松了不少。
“攻离,对吧。”
“恩。”
“你手中这把钺做工粗糙,竟然还能展现出如此威力,可见你功力不凡啊。”
攻离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夸奖,但接着答道:
“不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还是想等有机会去趟灌题山,找名匠再铸一次。你的这把刀是在哪里铸的?”
“也是灌题山。”
“那你可知这铸刀人是谁。如此厉害,我也想去找他!”
“是我父亲,不过……他早已逝世了。”
“啊,节哀……不过,你是荀氏族人啊。”
“正是。”
“那你会铸刀吗?你父亲这么厉害,你有没有得他真传啊。”
男子看到攻离两眼冒光的看着自己,哑然失笑。
“哈哈,会是会,不过我可不是轻易给别人铸刀的。”
“是不是你技术不太行啊?”
男子又不禁笑出了声,他在灌题山这么多年,还没人质疑过他铸刀的技术。
“呵,也许吧,很久没有铸过了。”
“那你怎样才会给别人铸刀?”
“我……”
“要不这样,我帮你找治腿的药方,你帮我重铸这两把鸳鸯钺,或者你要是不行的话,找你觉得可靠的人铸,怎么样?”
“这……”
男子犹豫了一下,让一个女子帮他找药方,势必要了解他腿的情况,这一点他从未想过,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他最大的痛楚,他不想就这么将自己赤裸裸的展露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
同时他也觉得,一个男人的事情,就应该自己去做,不需要别人插手。
“放心,我会秘密进行的,不会让别人知道。”
但是他看着攻离灼灼的目光,竟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一方面,他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攻离对重铸兵器的渴望,另一方面,也许,多一个人,就会让自己的腿多一分希望。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你的钺我会尽力帮你铸,至于这药方,就不必了。”
攻离却没把他这句话当真。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肯定会帮你找的,一言为定。”
说罢,攻离伸出了手。
男子看了看攻离,无奈了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便也伸出手,和攻离在空中击了一掌。
两手相击,攻离的嘴角也漏出了灿烂的笑容。
接着两人便在湖边聊起了灌题山,聊起了兵器,聊起了铸刀,甚是投机。
直到天色将晚,落霞满天。
男子起身与攻离道了别,准备回住所,攻离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突然高声问道: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子顿住脚步,缓缓转头,侧脸的轮廓在黄昏中更显深邃,他抬眼盯着攻离,说:
“我叫荀遗。”
然后冲着攻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攻离站在原地,有些痴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虽然他走路一瘸一拐,但总给攻离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
她口中重复着他的名字。
“荀遗……荀遗?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他是……他是荀氏族长的儿子!”
……
“阿离姐姐~阿离姐姐~起床了!别睡了啦!”
攻离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正在酣畅淋漓的做着美梦,突然被姜乞灵的叫门声惊醒了。
攻离不耐烦的皱皱眉,把头蒙进被子里,想要阻隔掉这并不合时宜的声音。
过了一会,好像真的没有动静了,她又踏踏实实睡了起来。
可谁想到,姜乞灵却跑到了攻离的寝室窗户外,更加不依不饶的喊了起来:
“阿离姐姐!我知道你肯定在里面睡觉!你快起床!太阳都要下山了!起床起床起床!”
攻离被这声音吵的实在躺不住了,左翻右滚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在床上怒叫一声,猛的挣扎坐起来,鞋都没穿就冲到了门口。
她将门猛的打开,探出头对着窗边的姜乞灵喊了一句:“你给我进来!”
然后扭头又钻进了屋子,滚回了榻上,再次用被子蒙住了头。
姜乞灵也跟了进来,看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攻离,偷偷笑了一声,然后坐到了榻边,试着用手去揪攻离的被子,可攻离却死死的抓住不放,还不开心的扭了扭身子。
姜乞灵只好趴到攻离的枕边,说:
“阿离姐姐,这都巳时了,你到底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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