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宣夜一脸赞赏的拍了拍攻离的肩膀,说:“行啊你小丫头。”
攻离左边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转头看向屠宣夜,说:“吃了你的饼,怎么说也得对得起你的利用吧。”
屠宣夜哈哈一笑,看攻离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赞许。
屠宣夜虽说只有21岁,但自小便游历在山河之间,见过太多恩怨是非、人情冷暖。
大多世人都把别人的帮助看做理所应当,认为我没有求你帮我,既然你帮了,我就心安理得的接受,毫无回馈。屠宣夜虽并不介意,但与此类人也只点头之交罢了。
而有的人则不同,他们深谙这世上有来才有往的道理,没有无缘无故的亲近,任何行为都是有目的的。这目的的背后可能是金钱,可能是权利,可能是名誉,也可能只是一份情感寄托,一抹善意的微笑,一个澄澈的眼神。
人的内心就像是一个盛水的木桶,每付出一点,水就会少一点;每获得一点,水就会多一点。若是水只进不出,木桶就会臌胀溢流,留不住所有;若是水只出不进,木桶早晚会干燥暴裂,再也留不住一滴水;而木桶最需要的,便是来来往往,出出进进,永不干涸。
屠宣夜一直认为,一份长久的关系,便是可以放心的相互利用,你的付出永远都不会是徒劳,对方永远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滴滴点点的回馈于你,永远不必害怕自己的心会干枯而亡。
攻离,便是这种人。
……
功夫不负有心人,攻离和屠宣夜绕了教山半圈之后,还真让他们在围墙旁找到这样一条小河,从墙底蜿蜒流出,河床虽只有一米深,倒也潜的下人。他们毫不犹豫,立刻带着行囊潜入水中,逆流而上,进入了教山。
二人就这样一直游,偶尔还能听到河岸边有人谈话的声音,但人们可能都无心注意水中的动静,也并没有人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攻离突然听得一重物砸入水中的声音,紧接着身后的屠宣夜一阵扑腾,站了起来。
攻离不明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出水才发现,他们已经游入了一个小潭,因还是初夏,潭中并没有花。潭上架了一座小木桥,在月色衬托下别有韵味,可攻离来不及欣赏这景色,只因这桥上,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青色布衣,体型肥胖,发型微乱,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攻离身后的屠宣夜,撅着嘴,本来就圆润的脸此就像一个气包子,一碰就要爆炸了似的,一看就不是祁氏的人。
此时屠宣夜开口了,说:“那个,你有话好好说,用那么大一块石头砸我算怎么回事啊,要不是我反应快,我小命都要交代了。”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嘴里还不停的发出“恩!恩!恩!”的警告声。
攻离和屠宣夜见状,怕这声音真的把祁氏的人引来,于是只得爬上了岸。
刚一上岸,便被那人一只手一个捉住,气鼓鼓的揪着他们往前面的房子里走去。攻离刚想挣脱,屠宣夜却说:“等等,这里好像是智者住的地方,我们跟他走。”
攻离只得点点头,两个人就这样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屋前,抬头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白室”。
小胖子想伸手敲门,又怕一撒手他们俩跑了,刚抬脚想踢门,又觉得不敬,犹豫了一会,只得用头来撞门。“咚咚咚”三声,着实把攻离和屠宣夜惊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此时里面传来一位老者沧桑的声音:“进。”
小胖子一马当先,用头撞开门,踏了进去。
只见房内雅致朴素,檀香扑鼻,无多余装饰。桌案旁盘腿坐着一名老者,披着纯白的头发,留着纯白的胡子,穿着青色布衣,浑身皮肤也是雪白的,在香炉烟气的缭绕下,给人一种如仙人般的不真实感。
不用说,这就是智者风伏眠了。
小胖子将两个人一甩,二人毫无防备的一个趔趄,老者突然开口,说:“孰知,休得无礼。”
那小胖子瞬间委屈了起来,默默退到了一边。老者又继续说:“两位莫要见怪,弟子孰知生性愚钝,若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两人见状,赶紧行礼,屠宣夜说道:“不不不,是我们无礼才对,这深更半夜未经许可就闯入教山,还打扰了智者休息,又将白室踩得到处是水,扰了这里的清静,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智者轻轻一笑,说:“无妨,来我教山者皆为客,只是二位如何落得这般模样?”
攻离答:“我二人均来自小氏族,皆无请柬,没有资格进入教山,但因拜师心切,便从河道中游了进来……”
智者竟然朗盛笑了起来,摸了摸胡子,指尖从唇间划过,说:“入我教山本就不需请柬,传道受业岂分高低贵贱?二位既然来了,便在此住下吧,先休息几日,再入探心池。孰知,先带两位义士住下,为他们准备一套干净衣服。”
攻离和屠宣夜相视一笑,没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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