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夏双清一直觉得严世顷心里有朵白莲花,没想到今儿遇上了。
那次夏双清拿着找寻了许久才找到的一本古籍巴巴地跑向尚书府,经过三关六道她才进了严世顷的书房。
正巧看见严世顷修长好看的手指间缠着一方丝帕。
兴许是被人撞见,严世顷颇有些恼羞成怒,胡乱地用书遮住帕子,沉着脸看她,眼睛里烧着火。
虽然他遮掩的快,但是帕子仍然露出一角,她正好看到那一朵俏生生绽放的莲花。
同样的绣法,同样的锦帕。
她不会认错。
夏双清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
如果王家真的有意角逐大皇子妃,王语嫣成为大皇子妃的机会最大。
心上人嫁人,新郎却不是他,严世顷会不会伤心懊恼?
“夏大小姐?”
王语嫣又柔声唤了一声。
“唔?”
见人有些迷糊,王语嫣笑了笑又问道:“我刚才说,夏大小姐比赛的是什么才艺?这会儿到你了吗?”
在这里的人,她是比完的,贵和公主自不必说,最喜欢的就是耍鞭子,而陈福娘……
咦?好像没问她?
落在人后的陈福娘,低垂着眉眼,任是谁也没有看见她眼里的冷笑。
“我才疏学浅,不敢献丑。”
她已经和严世顷断了,他心中的白莲花是谁,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整理好情绪,夏双清又恢复了风淡云轻。
“说的真好听,不就是什么都不会。”贵和公主把玩着腰间的鞭子,走向一旁的石桌。
随侍的侍女立马利落地把石桌和石凳收集干净,拿出厚厚的垫子放在石凳上,摆好茶水点心。
夏双清可不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喝茶吃点心,故而提出告辞。
“公主,王姑娘、沈姑娘,严某也告辞了。”严世顷温文尔雅地说。
夏双清像是没听见,转身走了。
贵和公主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才逮到人,她怎么舍得放人?
不待贵和公主开口留人,王语嫣道:“严公子请便。”
严世顷规矩地拱了拱手。
贵和公主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人,忍不住发脾气:“姐姐,你怎么把人放走了?”
王语嫣安抚地笑着说:“公主,我们都是娇客,留严公子在此,不合规矩。”
贵和公主使着性子:“管他什么合不合规矩,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人。”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追。
王语嫣早已经得了德妃的吩咐,这会儿怎么能让人跑了?
她急急地将人拽住,轻声安抚着。
夏双清哪里管身后的鸡飞狗跳,她像是没看见身边的人,不徐不疾地走着。
“你身子可好些了?”
夏双清停住脚,对严世顷露出一个嘲讽地笑,答非所问道:“严公子,这件衣服不适合你,丢了吧。”
看着碍眼。
严世顷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大氅,想起今早他鬼使神差地命必徳取出这件大氅的时候,必徳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见屋檐上白雪的时候,怎么忽然就想起这件大氅来。
自从得到这件衣服,这是他第一次穿,确实暖和。
他拢了拢滚了一圈毛的领子,说道:“我觉得挺合适的,还挺暖和。”
这话如果是当时听到,她一定开心地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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