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姐姐。”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夏彤,袅袅款款地走来。她举着一把团扇遮着太阳。
这矫揉造作的样子,真想污她一脸屎。
“大姐姐,今儿怎么有闲情逸致赏花呀?祖母罚抄的女戒,写完了?”
张口闭口来找茬,笑容也忒刺眼,夏双清只想吐她脸上两个字:碧池。
“妹妹有时间帮忙?”夏双清微笑着道。
“呵呵……”夏彤一把团扇遮着嘴巴,笑的欢愉,“妹妹还得养伤没有时间。”语调一转带着咄咄逼人,“大姐姐有时间逛花园,难道就没时间去瞧一瞧为了姐姐受伤的妹妹吗?”
夏双清伸手拔下夏彤发间价格不菲的碧玉簪子,夏彤变得脸色,伸手去夺。
夏双清转身躲过,这昂贵的簪子可不是一个丫鬟生的小姐能买得起的!
夏双清把玩着簪子幽幽道:“妹妹为我出头得罪贵和公主挨打的事,这事的前因后果,真真假假,天知你知,或许……”她一只手捏了捏夏彤气呼呼地柔嫩的脸蛋,“或许,她也知。”她朝夏宁雪住的“雅苑”的努努嘴,只见夏彤眼神惊异地睁大。
“所以,妹妹到底是为了谁受了苦,姐姐清楚。”
这个夏彤没少当夏宁雪的出头抢。谁为了谁,别往她身上瞎扯。
“哼,大姐姐发了一次威、跪了祠堂、罚写了女戒转性了,这脑子好使了!”夏彤有些气急败坏道。
夏双清想:到底是个孩子,激一激就露了本性。
“四妹妹,小时候姐姐不懂事,和二妹妹没少作弄你,姐姐像你道歉。”夏双清郑重地对夏彤躬了躬身。
想起小时候做下的那些混账事,真心觉得这个四妹妹可怜。
小时候被坑,长大了还被坑。
“哼,”夏彤冷哼道,“少假好心。把我推进粪池里,让我吃馊饭,把我诓到树上底下栓一条汪汪叫的大狼狗,让我在树上呆了一天一夜……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道个歉就能一笔勾销了?!”夏彤一双眼睛像是喷出了火。
夏双清也觉得这事是不能这么解决,为了迎合夏宁雪,小时候她没少跟夏宁雪欺负这个四妹妹。
“那些事情不全是我做的,还有谁你心里清楚。再说,这些年你们也没少给我下绊子。”夏双清辩解道,“所以呀,我们两清了。”
“哼,大姐姐,这死过一回的人就是不一样呀!脑子明白了不少,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夏彤眼神幽暗地看着夏双清,一字一顿地说,“被人孤立,被人陷害,被人作弄,孤立无援……我要你一个一个地尝!”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夏双清后背生寒。没想到,夏彤这么恨她,那么对于夏宁雪,她应该更恨吧?
趁着夏双清不注意,夏彤夺回簪子。
夏双清看着夏彤动作优雅地带着发簪,举手投足间像极了夏宁雪,她嘲讽地笑了,“四妹妹,你说的对,这死过一回的人确实不一样。都死过一回了,还怕报复吗?奉劝一句妹妹,路别走窄了。”
话已至此,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这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秋香姐姐和马婆子打起来了。”
“什么!”
“哎哟哟,大姐姐这是后院着火了。”夏彤阴阳怪气地说道。
夏双清横了她一眼,带着紫藤急冲冲地往回赶。
“哼。”夏彤冷哼一声,又抬眼看着雅苑的方向,一双眼睛透着幽幽的光,举起团扇遮住脸颊,任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雅苑的方向走去。
直到花园再次归于平静,从花丛里走出两个人,一个人穿着淡雅的襦裙,另一个穿着二等丫鬟的服饰。
只听那丫鬟说道:“姑娘,这大小姐变了不少呀。”
“闭嘴!背后编排主子,失了分寸。”娇柔的声音即使生气,听上去也像黄莺唱歌一样好听。
小丫鬟不以为意,“奴婢这不是就对您说说嘛。”
“好了,外人的事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
小丫鬟撇撇嘴。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花园,阳光照在走在前面的姑娘脸上,整个花园都失了颜色,那张脸端的是花容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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