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裳……不会食言的。
可是心好痛好痛啊……
好痛。
林翩然坐在梳妆镜前,那竟是容裳一直在用的梳妆镜,是林父火烧梨园的时候她以死相逼才搬过来的。
哦,还有容裳的戏服,这些都是她以死相逼最后才得以保留下来。
明天,她就要出嫁了。
林翩然穿着容裳的戏服,学着当初自己与容裳初见时的样子。
“这梨园……不往旧事二三……这人世……不过荒唐梦一场。”
唱着唱着她的泪就落了下来,“容裳……你看……你教的戏我都会唱了……可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不等你了。”
突然喉中一口鲜血涌上,她没有吐出来而是咽了回去,只在唇畔溢出了几丝血红。
她虚弱地扶着椅子走回了自己的床上,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然后就闭上了眼。
弥留之际只说了句,“对不起……”
“曾有韶华少女梨园相遇,一遇方知,后少女魂消,叹世事炎凉,苦苦等候,经年不遇,抱憾而终。”
她的房间里,只有那曾属于容裳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张薄薄的纸。
上面只有娟秀的三个字以及一个署名。
“对不起……
——容裳”
林翩然曾坐在那面梳妆镜前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张纸上的字。
可每次总是看着看着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在她失去容裳之后,她终于明白,也终于知道,原来她一直都活在自己的梦中,活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
她终于知道容裳在决定和她相交时做出了多么重大的决定。
终于知道容裳的痛,时代的不公。
她好恨。
但是她却无力改变。
所能做到的只有一直留在林府,等她回来。
因为她的容裳是最讲信用的人儿,她说了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
但是她害怕她会找不到她。
所以不能离开林府,不能离开,要等容裳回来,回来找她。
所以她才不肯离去,不肯跟随冥差去往冥府入轮回。
凤青溪听着连寒易讲完这个故事,陷入了沉默之中,扶零风放在桌下的手紧紧地抓着凤青溪的手,好像在安慰她,也好像是在安慰自己。
尚言薇趴在桌子上悠悠的叹了口气,“说这姑娘可怜吧,是真可怜,但说倔吧,是真的倔。”
就像他们两人今天去的时候,话还没聊几句就被人家扔了出来。
凤青溪皱了皱眉,“那后来林府怎么样了?”
“虽说这林府之人烧了一个梨园,还害死了那么多人,但架不住人家有钱啊!拿出一些钱来收买了这当地的官老爷,之后又啥事没有该怎么怎么快活去了。”
尚言薇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脸,言语中颇有些感慨之意。
“那这林府现如今怎变得如此荒凉?”
凤青溪想起了自己今天刚到林府时那萧凉的景象,按理说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林府破财消灾,那应该还在这里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啊,怎么府中景象会如此萧条。
林府怎么说也是个当地的有钱人家吧。
连寒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倒是尚言薇坐起身来面上不忿。
“害!这事还能有谁啊!不就是林府那个死了的姑奶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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