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绵奕抿了下唇,轻轻一声叹息,道:“也不必太悲观,或许,你和刘墉的公子也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当初难道福晋真的看不出来吗?我已经是颗棋子了。”
魏绵奕一惊,宫里的娘娘,其揣测人心的能耐的确高出自己这普通人家的女儿,想了想,道:“皇上,而今不还重用刘墉吗?
更何况我听父亲说过,刘墉为人,智慧豁达,断不是不知进退之辈。”
怀恪公主没有再说话,将花瓶整理好了之后道:“福晋,感谢你照顾哥哥,我哥哥身边,少了关心他的人,谢谢你了。”
“怀恪不要说这些,我和你哥哥是夫妻,理应相互扶持。”“哥哥是个很好的男人,嫂嫂,你真让人羡慕。”
看着风月敏眼中的神情,让魏绵奕心里有一瞬的心痛,就在这时弘历走了进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听。”
“两个女人说的话你也要听?”怀恪公主抢先开口道:“你真是闲,女人说的话也要听。”弘历只是笑笑,坐下来看她们弄的花,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我们去皇陵吧!”
突来的话题使的两人也都有些意外,风月敏低下头,轻声道:“好久没去看望母亲了。”弘历则不再说话,魏绵奕在一旁却不知该怎么说,最后还是弘历站了起来,道:“走吧!去皇陵。”
华贵的马车一路前行,宽阔的大道载着思念者的心情,一遍遍的走向目的地。一杯黄土,掩埋多少往事?一座孤坟,藏下多少辛。
一生一世一白头,两望苍穹人不同。女子容颜好,今朝是孤魂,一入君王侧,此身随君好。
宏伟威严的皇陵前,三人下了马车,魏绵奕是第一次来这里,这威严的皇陵看在魏绵奕心里,却含着哀凉与怨气。
弘历盯着皇陵看了好一会,才抬起脚向一侧走去,这皇陵的正中,埋葬的是先皇与先皇后,而周围的陵墓,
埋葬的才是先皇的嫔妃,包括现在龙椅上皇帝的母亲李氏,但李氏终究是妃子,不是嫡妻,是不能与皇帝合葬的,所以只能葬在四周。
石碑上端正的书写着圣恭皇帝李妃之墓,看得人心里一阵发酸,皇帝的妃子,多少人的梦寐,却不过是他人玩偶。
魏绵奕终究不识李氏,对她更多的只是怜悯,但弘历与魏绵奕脸上却木讷的没有什么表情,这样的情况需要什么表情,实在不忍心爱的人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魏绵奕开口道:“皇上。”弘历的表情依旧木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道:“当年皇考驾崩,除了嫡妻,所有妃子一律殉葬,毒酒、匕首、白绫任选一样,
奇怪的是,所有嫔妃都选择了毒酒。”魏绵奕凄然一笑,道:“一生已经凄惨,只想走的时候安安静静,美酒醉人,一醉不醒,只怕这一世,都太苦太累,不想再醒过来了吧!”
弘历和风月敏诧异的回过头看着魏绵奕,魏绵奕想起这是他们的生母,自己说这些只怕是有所冲撞,正在懊恼之际,弘历开口道:“你也这样说。”
魏绵奕正在好奇,风月敏却有开口道:“那些侍卫奉命将我和哥哥拉开,我们无力还击。”说话间风月敏回忆起了往事,
皇帝驾崩,嫔妃一律殉葬,弘历和魏绵奕还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结果,丽妃慌张的拉过二人,嘱咐着要哥哥照顾好女子,
相互扶持,话还没说完,侍卫们冲进来拉开皇子娘娘,而当时年幼的弘历两人清晰的记得,太监端着托盘问丽妃是选择什么的时候,
李妃温柔的笑着说:我这一生已经是凄惨,只想走的时候安安静静,美酒醉人,一醉不醒,这一世,都太苦太累,不想再醒过来了。所有最后,李妃选择了毒酒。
听完怀恪公主的回忆,魏绵奕有些不知所措,弘历却只是盯着墓碑看,好像那就是他的母亲一样。
辉发那拉皇后来到大使馆,还似以前一般,使馆内依旧住着缅甸人,辉发那拉皇后带着和亲王的令牌轻而易举的进了使馆,
找到了那些缅甸侍卫,将弘历走前写的书信交给了他们,自己也就完成了任务,没有多余的言语,
转身便离开了使馆,不久,侍卫们整装完毕,威严的队伍再次呈现,沉重中的步伐中带着归乡的喜悦。
和亲王端着酒杯,赏着满园花开,连无初走进了亭子,道:“皇上,侍卫已经从大清京师出发了,但皇上,并不在马车里。”
“当然,和亲王是弘历的心病,杀了皇上,嫁祸和亲王,铲除两大敌人,自己还能置身事外,为什么不做呢?”
说话间转过身提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又满上一杯,连无初看着酒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的酒杯,道:“酒能伤身,皇上少饮。”
弘昼温和的一笑,伸手拉过连无初的手,道:“无初,我的皇帝哥哥就要回来了,傅恒也会有行动,你说,我该怎么办?”
“皇上心里,不都有数么?”“是我要赢四哥,傅恒,他不能,皇帝哥哥要死,却只能死在我的手里。”“你你真的,太在乎他了。”
说话间抽回手便要离去,弘昼道:“当真不陪我一会儿?”
连无初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其实弘昼根本就是个孩子,总是有时候很任性,但连无初总是没有办法去拒绝他,因为,他是他的王。
见连无初停了下来,弘昼面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轻声道:“这里的花儿都开了,开的这样的美,你真的一点心思都没有?”“你是皇上。”
“我们不可以做朋友吗?”“君是君,臣是臣。”一声叹息传入耳中,连无初一阵心颤,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皇上喜欢什么花?”“紫玉兰。”
看着连无初有些意外的脸,竟忍不住笑出了声,道:“难道只有你才能喜欢紫玉兰吗?”“不,当然不是。”
连无初脸上显出难得的尴尬,弘昼笑的更温柔,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谈谈傅恒的事情。”“他?”
马车内的气氛很是凝重,虽无切身感受,但回忆本就最是伤人,一遍遍,流动在血液深处,撞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不愿看着心爱的男人沉入这样的回忆,那沉默的面庞,看得魏绵奕心里很痛,很痛。“皇上,往事终究过去,相信太妃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皇上因为她的缘故而心情沉重的。”
人心里的伤从来不会因为外人的言语全解而得以缓和,受伤的人接受的,往往,只是那份安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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