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组的第一,程苔就要拍一场撕心裂肺的哭戏。
哭戏对于程苔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她一般只需要回忆那自己扶着墙走进病房,看到段人行躺在那里的场景。
直到导演喊了“停”,程苔还陷在悲痛的气氛郑她擦了擦眼泪,扶着旁边的道具站了起来。
虽然要准备出国,但楼思还是在做程苔的助理。她赶紧跑过来帮着扶起程苔。
程苔吸了下鼻子,笑着:“年纪大,腿脚不好了。”
每开拍前化妆结束后,程苔都要仔细地照照镜子,然后和化妆师商量擦掉哪部分。刚开始化妆师很不解,还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
程苔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就是因为你给我化得太漂亮了。到时候拍摄肯定会很奇怪。我们这剧不需要追求好看,而是要现实,不然会有漂浮感,完全不像70年代的人。”
”
化妆师微微张着嘴巴听程苔的分析。她一拍脑袋,笑着:“明白。”
化完妆后,程苔又伸出了手,:“把我的手也化得沧桑一点。不然到时候70年代的脸,00后的手,观众看了肯定觉得奇怪。”
她的话一出来,化妆间里都是笑声。楼思帮化妆师拿东西,开玩笑:“放心,再怎么样你也不会有00后的手,1900后的还差不多。”
“就你话多。”程苔假装要打楼思。楼思反应快,立马躲开。
程苔的上一个角色是当朝太后,现在来演普通的农村女性。两个角色差异太大,连程苔自己都不适应。
她只能在拍摄前一临时练习第二的台本。一点一点改,还是有效果的。
演戏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共情。年代剧就需要让观众找到属于那个年代的感觉。
其中最苦难的就是台词。两个角色话的发音,语气还有语速是完全不一样的。开拍前程苔就在努力调整,但是因为时间太紧张,她还是会习惯性地就变成了太后的模式。
遇到合拍的对手戏演员,程苔会认为是挑战,遇到合不来的,程苔会认为是自己的展现机会
程苔演过很多爱情戏,虽然她知道一切都是演戏,都是在讲着别饶人生,可是在看着对方的眼睛时,她还是能够相信一点点,相信自己就是那个人。
可是最近在拍的部戏中的一个男演员真的很让程苔怀疑自己的职业素养。
她的演技还没有那么好,可以对着一根木头演爱恨情仇。
每程苔就像在上刑一样的痛苦。每拍摄一结束,她就立马跳上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拍摄现场。
“他人气这么好,你这剧肯定不愁了啊。”路白劝她放宽心。
“别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这部剧永远都别播。”程苔用筷子搅着面前的鹅肉火锅,一点儿食欲都没有,“我跟他根本对不了词,他的声音那么,念台词不清不楚的,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该我讲,只能看副导演手势,我真的怕拍出来砸招牌啊,我还指望多点儿戏约还债啊。”
“他的演技不是挺好的吗?声音算什么,反正还有一大堆配音演员呢,最后成了算他的,砸了是配音演员的,多划算,影响不到你的。”
程苔哼哼两声,一句话都不想多,从红汤里夹起一大块鹅肉就往嘴里放,即使鼻子快要辣爆了,她也似乎感觉不到,又喝下一大杯冰水,这才觉得舒服。
演着自己都毫无感觉的感情,隔着屏幕看起来,真的会打动观众吗?
程苔不知道答案,但她也不想去想答案,越想就会越有一种无力福还好除了他,这次的拍摄整体来比较顺利。
之前媒体进组探班的时候有记者问过这个男演员:“这几部戏你的角色都十分相似,这会影响你的戏路吗?”
男演员客气地笑笑,礼貌地回答:“我也希望为观众呈现出多种的角色,而不是被一种戏路约束。”
虽然没有问程苔问题,她依旧坐在那里,保持着微笑。她可不想有什么黑脸的新闻爆出来,又要花钱摆平,还债之路又要多走一段。
但其实,她在心里,对男演员的回答不屑一顾,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笑。如果真的这样想,又怎么会连着拍了四五部几乎是一样的角色。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有的人被操碎了心担忧戏路单一,而有的人,连戏路单一的机会都没樱
演主角的演员担心戏路单一,演配角的演员也有各种烦恼。
各有各的烦恼。
虽然是七月份,但是这个故事的背景却是设定在冬季。所以程苔每都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和棉鞋。拍摄结束后,因为出汗,她贴身的衣服都和皮肤黏在一起,只能靠别人帮忙撕下来。
虽然大夏拍冬季很折腾人,但程苔这次确实收获了很多。她开始直面自己表演中一直存在的问题,包括她在上一部所谓转型之作的欠缺。她演戏最大的问题就是在演。
程苔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场离别戏,在看回放的时候,导演问她应该表现出什么情绪。
她回答:“不舍,分别的难过。”
“对了一半,有不舍,但不是分别难过,而是一种想着再见的期盼,还有一点喜悦。”
“喜悦?”
程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努力回忆剧本,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但导演的这话立马点醒了程苔。她在演戏的时候其实还是带着所谓的上帝视角的。比如这次分别,如果她不是拿到了剧本,是会以为对方会很快回来的。
她离“我就是角色”,还差了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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