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方才那位殿下说明日酉时银河湾,自己还不曾去过银河湾,想去瞧瞧那处的奇景如何。
此等机会难得,那且将错就错,就随白鱼去了寝殿。
案台里的暒歌拿起方才的一卷木牍看了起来,神情如降起的霜,透着刺骨的冷。
心间深处,却是舍与得的较量,与外表形成了两极。
四千余万年里来,踏进彤华宫的胭脂粉黛,多到没法数。
然,在面对各种婀娜多姿的女子时,暒歌均是心如止水,无半点波澜。
听说,每个人的心都不同,一度以为,自己的‘心’大概就是这般,淡漠,对情爱无感。
谁料,当自己重伤醒来,看到寝殿内那一袭湖蓝色丽服的南疆时,自己的心竟会不安分的“怦怦”直跳。
那一袭湖蓝色,击中了自己的目光,撞到自己的心尖儿上。
暒歌暗道:“都说人心不同,我无权要求你的心要与我一样,我允许你,在我心里捣乱后又离开,你既以本君的救命恩人自居,那便遂了你的意。”
想着方才南疆想要离开的样子,还有看旻玄依依不舍的眼神,有些乱了心绪的暒歌,莫名感到一阵难过。
心一旦被打开,许是再也无法对那人关上了吧!
因为自己的心还有期待,失而复得的期待。
话说,暒歌若是知晓南疆孤寂的过往,想必也不会因南疆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言行而感到苦恼。
于南疆而言,结交朋友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最易不过。
而自己想要结识朋友,却很是艰难。
每每认识新的朋友,没多少时日,她们都会没任何理由的远离自己。
想着许是玄龄尚轻的女子,定是不喜与活得很久远的自己做友。
便去结识那些已嫁为人妇的女子,如此总该不会被远离,被拒绝了吧!
谁知,起初相处都不错,可一旦她们的夫君出现时,她们神色就会变的难看,跟朵乌云似的。
面对她们莫名不友好的脸色,南疆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自知想要结识朋友很难,想要结识生得好看且温文有礼的朋友,更难。
旻玄,就是她想要认识的一个异性朋友,一个在云海伸手救过自己的谦谦君子。
岂料南疆的对旻玄的热情,竟给暒歌营造了假象,以为南疆心悦旻玄。
况,素来独居的南疆,不曾去了解过任何国家的尊卑黄律。
若知晓不可蔑视挑战国君威严,她定是会装聋作哑,不去冒犯。
此时已到寝殿的南疆,兴致很浓的扫视着一切摆设布置。
仿佛,根本就未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翡翠圆台上有各种果子,无半点拘束之感的南疆拂袖拿了一颗小红色果子送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含糊道:“果然还是比云朵好吃。”
随后拿起一串碧绿葡萄在手上,转身瞧着寝殿四周。
“奢华大气,可这璀璨晃眼的,叫人如何入睡?”,说罢,又摘了一颗葡萄吃。
目光移到锦榻上,一面深紫色的缎面锦衾微光闪闪的,金线描了边,平整的铺在锦榻上。
瞧着这满榻深紫色柔软锦衾,似有瞌睡虫来袭,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有道是,常人无所重,惟睡乃为重。”
随即轻手一挥,手里的那串葡萄就飘回了圆台上,拍了拍嫩如削葱的双手,便上了锦榻合衣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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