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2第一百五十二次相遇(2 / 2)浮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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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问到他与温玉琢之间的关系时,姚先礼只说她是前雇主的妻子,因为曾经受到明宸的恩惠,所以对他的遗孀特别照顾。

但是根据以前对明宸的调查,众所周知,明宸并不是一个好心的善人,他对待姚先礼的态度更像是一只狗,经常随意辱骂、人身攻击。

励扬自然不信他这一套说辞,所以只能从温玉琢下手。

“可是根据我们调查,你和姚先礼曾经就读过一个高中,虽然不同班不同级,但你们真的不认识吗?”

温玉琢的眼睫微颤,最后她低下头,看见衣角上沾了一点奶渍,便抽了张纸巾细细擦拭。她想了许久,才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励扬和乐恒里默不作声,等她接下来的回答。

温玉琢抬起眼皮看着他们,缓缓道:“我和他没有奸情。”

她的头靠在墙上,目光有些空洞,“为什么呢,如果一个男人做出不忠的事情,旁人大多数只会给他贴上风流、多情、花心的标签,但只要女人有一丝逾距的行为,便会被钉上不忠不贞的耻辱柱,励警官、乐警官,你说是吗?”

乐恒里沉默一瞬,“作为旁观者,我们不会随便怀疑你的品性,但是身为警察,你和姚先礼之间的真实关系,会影响我们对案情的判断。”

温玉琢笑了,微微点头,“我和他确实在高中就认识,但高考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他入职温建,也是跟着明宸一起过来的,我并不知情。”

“你们高中是怎么认识的?”

温玉琢:“我们高中是私立贵族学校,姚先礼他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优招生,因为他成绩很好,所以被校方从公办学校挖了过来,只要成绩达标,每个学期都能获得一笔丰厚的奖学金。优招生在我们学校算是一种异类,所以他经常会受到一些富二代的欺凌,有次他被人污蔑踢坏了班级里的多媒体显示屏,是我替他作证。自从那次,我们就认识了。”

姚先礼永远记得那个黄昏,他穿着一身洗白的校服,站在讲台底下,被老师指责,被同学嘲笑,辱骂像密密麻麻的针,重重穿透他的自尊心。是那个穿着长筒靴、短校裙的学姐,一脚踢开教室的门,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个站在旁边发笑的罪魁祸首,狠狠道:“我说,你,给我站起来,向老师认错!”

除了温玉琢自己,没有人知道,她这次看似突兀的仗义执言,其实是源于幼时一次怯懦的经历。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倏地想起了六妹温慕卿,若是当年她也像现在一样站出来制止,温慕卿会不会多活一阵时日,而不是选择自杀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许温慕卿本该拥有短暂但是美好的一生。

温玉琢:“后来我们就再没什么交集,我在高三,他在高一,但是某次在玉兰公馆附近的酒吧,我发现他居然和我一样逃了晚自习,不过我是逃出来看表演,他是逃出来打工,所以我对他印象挺深刻的。”

那天晚上,夜深得像浓浓的墨。姚先礼见到温玉琢的那一刻,首先浮上心头的情绪是恐惧。他害怕温玉琢会把自己未满十八岁的身份告诉酒吧老板,让他失去这一份求之不易的兼职。但是温玉琢似乎并不认识他,只一眼便别过头去,继续和她那群圈子里的朋友为台上的歌手欢呼。

温玉琢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她为了散去酒味步行走回公馆,身后一直跟着一个斯文少年。他看着她走进公馆前的玉兰步道,还有岗亭的保安向她敬礼问好,姚先礼突然自嘲一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温玉琢:“高中毕业一直到他入职温建以前,我都和他未再见面。应该是在六年前吧,我和明宸已经结婚了,才知道他已经做成了明辰的秘书。”

姚先礼大学毕业后,收到了很多r,明氏集团的薪酬不是最优的,发展前景也并无其他几家广阔。但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场轰动全市的婚礼,婚礼的主角是明氏的太子爷明宸,还有温家的二小姐,温玉琢。

姚先礼在大学导师的建议下,莫名选择了明氏集团的工作机会,凭借过人的实力走到明辰的身边。可惜,明宸是个不堪大用的,他被迫站在了温家二房一方,成为了温峙的眼线,监视明辰的一举一动。

温玉琢:“说起来,我一开始并未认出他,甚至看到他名片时,都没记起他曾经是我的学弟。那段时间我总会收到关于明宸的偷情照片,后来我才发现,是姚先礼想让我看清明辰的真实面目。我哪能不知道明辰是人是鬼,但那时父亲需要我和明辰结婚,稳固大房和明氏之间的利益战线,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成日装作深情款款。”

明宸一直将姚先礼视作心腹,直到死前,他都不知道,原来姚先礼早就被温家二房收买了。

温峙一直将姚先礼当做棋子,直到庄园被举报前,他都不明晓,其实姚先礼真正的上峰是温渊。

姚先礼少时失学,是温渊资助他,所以他才会进入私立贵族学校,遇见温玉琢。又在成年择业时,听从温渊的意见,进了明氏,一步一步助推明宸的死亡,挑起温家内部的争斗。

姚先礼一点也不后悔,若不是温渊站在他的背后,在明宸欺辱女人、背叛温玉琢时,在温峙胁迫他伤害温玉琢肚中的孩子时,他便不会有对抗他们的力量和手段。

所以,他认了,甘愿为人手中傀儡。

温玉琢:“明宸出事后,我才认出姚先礼。那时我猜想,因为我高中帮助过他,所以他才会如此照顾我吧。”

姚先礼很有分寸感,他从不逾越那条道德的底线。唯一一次被人看出端倪,也是在警局里,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温玉琢身上,被温澄别有深意地“暗中警告”。

直到温玉琢遇到几次二房设计的“意外”,差点让她流产。这是她第一次怀孕,纵使孩子的父亲死得不体面,她依旧对这个孩子倾注很多感情,对孩子的降临始终满怀期待。

她知道,父亲温山不想她留下这个孩子,以免成为日后改嫁的累赘,二叔温峙也不想她这个孩子出世,成为大房和明氏之间的牵扯。

在温玉琢不知所措的时刻,是姚先礼助她度过难关。她不是看不出姚先礼的势力强大,甚至有一丝不对劲,只是她不愿去深思,将他的庇护当做当年的还恩。

直到温玉琢无意中得知姚先礼和四叔温渊的交易姚先礼替温渊找到温峙淫幺力的证据,并且站出来举报,温渊就能保住温玉琢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们母子日后无虞。

温玉琢有点慌了,她知道一旦姚先礼举报了二房,便会被温峙和倪家弄死,就连她父亲温山也不一定能保住姚先礼,更何况温山才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得罪老爷子,他恨不得温峙和温渊彻底闹掰,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于是温玉琢找上温澄,乞求她在温渊面前替姚先礼说些好话,哪怕送他出国隐姓埋名,让他离开温家的势力范围也好,只求姚先礼好好活着。

天不遂人愿,原本打算在温思俭寿宴那天将举报材料送到警局的姚先礼,半途接到温玉琢难产的消息。

车开到了市局门口,却不见他下车。姚先礼坐在车里,一直盯着方向盘,想了很久,他才拿着那封举报材料下了车,找到一个小孩子,先将材料送进警局,而他,决定先去医院看顾温玉琢。

果然,温玉琢是一个人进的手术室,就连风险告知书等等,也是她废了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执笔签字的。姚先礼等在手术室外,一直站了整整十个小时。

站在病房外的煎熬时刻,姚先礼问自己,温玉琢值得他付出这么多吗。答案是不知道,甚至从心底浮现出一丝迷茫。

他对温玉琢,到底是报着怎样的心情,是同情,还是怜惜,亦或者是爱慕?

而他只能对护士说道,他仅是温玉琢的朋友。

从那一刻开始,姚先礼便知道,便确认,便告诉自己,他们只能是朋友。

病房里,温玉琢双手握着杯子,轻置在柔软的被子上,没有任何犹豫道:“励警官,我和姚先礼,我们最多,只是朋友。”

温玉琢养尊处优,手指细长白皙,看不出她握杯的力度,却让人在透明杯壁上看见一枚枚指纹,似是凿印一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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