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太子端坐在花亭之中与那李将军谈话,“当真如此泼辣,有趣?”
李将军感慨地说道,“本以为那掌柜的,应该与我一般年纪,可谁曾想到竟然是个豆蔻少女!”
“我也本以为将军应该自端身份却也落得站在人家书馆门口,盯着人家的字画久久地不去!活似个地痞!”太子调侃地说道。
“实在是,今年的军饷过于轻薄了些,那些将士也没得衣服,本将军只好把一些赏赐变卖去,”将军汗颜,“就连这五十两,都是我的棺材本了!”
“唉,实在是奸臣当道,让将军受苦了,”太子安慰道。
“还好有右相在,不然下官连今年的饷银都发不出去!”李将军哀伤地叹了叹气。
“左**佞,右相忠厚,若不是有右相在,只怕朝中早就污浊一片,”太子也随着叹了叹气,“不说这些了,既然将军没钱买个字画,那本宫贴钱买就是了!”
“不了,不了,”李将军闻言顿时惶恐,“下官有那两幅字画,足矣!”
“就当本宫对将军尽这地主之谊的感谢好了,”太子起身,笑道,“要是连这薄礼都不收,怕是将军瞧不起本宫吗?”
“这......下官不敢!”李将军连忙行礼。
“好了,好了,”太子扶起了李将军说道,“不过区区几两银子,将军受着便是了!”
“既然如此,那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将军笑道,暗想这太子真够义气的。
“那就请将军带路了,”太子执扇摇了摇,“本宫实在是好奇的很!”
“下官遵命!”
话完,便见李将军领着太子和一些近卫,朝着大门走去,准备朝着文心斋出发。
谁料这时,从门外匆匆地跑来一近卫,贴着太子的耳朵说了几句。
太子皱眉,忽而又舒展了开来。
“将军,实在不巧,本宫还有些事情,怕是不能相陪!”太子一脸歉意地对着李将军说道。
“无妨,无妨,太子又是尽管忙去就好了,”李将军笑道,“那下官告退了!”
太子见李将军离开,连忙拦了住。
“说好了,要报答将军的地主之谊又怎能出尔反尔!”太子言道,“晴初!”
太子刚一说完,便见那近卫之中走了出来一人。
那人生的高大,面容白净,看上去有些木讷,确实英俊。
“属下在!”晴初言道。
“就由你领着将军,去那文心斋买些字画,好报答将军的地主之恩。”太子笑道。
“属下遵命,”晴初走到将军旁,才发现那人比将军还有高半个头,“将军请!”
“晴初侍卫!请!”将军也客气客气。
太子见李将军这有了交代,“那本宫先走一步,晴初你可要好生招待,莫要将军委屈了去!”
“属下遵命!”
太子见晴初应下,便走上了马车,正掀开车帘,“那李将军,本宫先行了!”
那李将军见此,连忙行礼,“恭送太子殿下!”
见太子的马车消失在街尾,李将军才缓缓地起身。
“将军,带路吧!”晴初冷冷地说道。
“晴初不必多礼,唤我一句,莫愁大哥便是了!”将军笑道。
“既然如此,”晴初很快地顺坡而下,“就请莫愁大哥带路!”
见晴初这么快就适应了,李将军有些呆愣。
“那,晴初小弟,这边请!”李莫愁又恢复了神情说道。
文心斋里,那菊花正巧地指挥着呆子把那门口的字画收了去。
“掌柜的,”呆子一边收着字画一边说道,“这天连晌午都还没过,怎么地就关了门了?”
“馆子里的都是科举之物,”菊花翻了翻白眼,“那些科举书生可都是些明白人,可不会在用完了宣纸笔墨才去买,都是早早地买了备好,好让自己有时间准备科举之事!”
“所以,清晨的时候,来书馆买笔墨,把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放在一天最早时间里做去,才不影响备考!”呆子恍然地说道,“怪不得,那晌午还没过,买笔墨的人越发地少了。”
“对咯,”菊花点了点头。
“可是咱不是还要卖字画吗?”呆子疑惑地问道。
“第一,你以为老娘写字不要时间啊,你一天都卖了去,还要老娘晚上给你写啊?第二,就老娘写字卖钱,你就不给干活吗?晌午关门,下午你就给老娘好好地练字,什么时候练得像模像样了,你就可以想什么时候关门就什么时候关门,就算开到子时,姑奶奶都不管你!”菊花骂道,“第三,你给姑奶奶记住,咱们不卖字画,只有人求字画的时候,才把字画换给他。不然这字画就不值钱了!”
呆子哪里懂得这么个事情,只好应承。
“快点,”菊花骂道,“还吃不吃饭了!”
“知道了,”呆子连忙收拾,关了门,躲进了后院厨房里,准备吃着菊花下的面条。
刚吃上没几口,就听见砰砰的声音从大门那边传来。
“晴初啊,要不咱就放弃吧!”莫愁心虚地拦着晴初。
“不行,太子殿下说了,要买字画给莫愁大哥,”晴初摇了摇头。
莫愁暗骂,这人怎么这么死板。
“可书馆都关门了,”莫愁尴尬地笑道,“要不咱就走吧!太子殿下那边我会说的......”
晴初摇了摇头,“不行!”
菊花正吃着面,听着那哐哐的敲门声,跟拆迁队似的,不耐烦,便见她啪叽地把筷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又起身,转头便拿起厨房的菜刀,硬气地咒骂道,“我到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拦姑奶奶吃饭!”
呆子看着那亮丽的菜刀,吓得面条都从嘴里出来了,“掌柜的,放着我来好了,别气,别气,这里有我呢,您老吃面,吃面!”
“掌柜的,你放心,我绝对叫那家伙,滚的远远的,”呆子夺下了刀,转身就走,“看好了您呢!”
呆子拿着刀冲到了那门帘,穿了过去,听着那响亮的声音,大喊道,“来了,来了!”
说着便把刀放在了柜台上。
“没瞧见,关门了吗?”呆子开门见是那先前赠画的,立刻没好气地暗骂道,“嘿,怎么是你,怎么了,拿了字还不够,要砸场子是吧!”
“小兄弟,误会,误会,”莫愁闻言,原以为自己这张四十几年的老皮已经不在乎了,可还是觉得臊得慌,“我这就拉他走,拉他走!”
“赶紧得,”呆子侧过身,指着那把刀,“瞧见没,要不是我,拿着那把菜刀的可就是我们掌柜的了!”
莫愁可是经历过沙场的人,又怎么会怕区区一把菜刀,但是说实在的,今儿刚见过那掌柜的暴脾气。
该怂还是得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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