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二儿子为了争一碗面前,与人理论,还被别人打了几下。
一想起这些,丁梅梅心里就不好受。
男人苏云每天还得倒夜香,一般城里人谁干这活啊,干了身上一股味,还得被别人瞧不起。也不懂怎么着了,做人也是老实本分的,可是因为靠这个谋生,好像出门都比别人矮了一截。
心里窝心事太多了,虽然也就40出头,但我看老母亲头上白发已经不少了,岁月催人老啊。
“再说你大哥,在一大户人家当车夫,人还不如马呢!马可金贵着了,每天你大哥还得拿个刷子给马刷刷鬃毛。马吃的那个稻草听说都是从外地运来的,送到府上的时候还是新鲜的。”
所以现在也不用人比人,马过得都安逸。每天自己也想活动活动,正好府上老爷要去哪办点事,或者贵妇要去什么铺子买点胭脂水粉,马蹄“得得得”的就晃去了,自己也算遛弯。
“你大哥一个月才能赚二两银子,你二哥收入不稳定,做生意有今朝没明朝的,不过总体来说和你大哥差不多。单看这收入还算看的过去,可是一个男人撑起的可是好几个人的生活啊,所以一大家过得还是皱巴巴的。”
丁梅梅脸上有展不开的愁容,一看就是生活过得不如意,气色也不太好,估计这些年抑郁的都有些病了。
我从棉袄夹层里取出包钱的手帕,这进趟烟花城,没想着买点啥,顶多就买点红糖糍粑带回去给瑾然解解馋,所以就带了五两银子出门。
王大娘看见我掏出五枚文银,眼睛都看直了,口直心快的问道,“晓晓,你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丁梅梅也有点惶恐的瞧着我,“晓晓,你别做傻事啊,我们可是良家人,乱七八糟的事可别做啊。你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是别给孩子招黑了,要不然孩子以后出门都抬不起头。”
看着她们两怀疑的眼神,弄得我都有点紧张了,“王大娘,你忘了,之前有次我去南城镇倒卖货品,那次小赚了一笔。”
王大娘半信半疑,她确实看见过我推过一个板车出了村,但是板车上盖了个布,去了哪,做了什么,这就不清楚了。之前问过苏晓晓几次,她都打哈哈,所以说,她真的是去倒卖了吗?这样一想,她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米虫,出趟门,贩卖点东西,都能赚到好多钱,这种发财好路径,一般人确实不会外传。
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可把苏晓晓当亲人看了,怎么她还对自己藏着掖着,诶,有点失望啊。
看着王大娘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们别为我担心了,真是的,翻过年我都21了,都两个孩子的妈了,我做事心里都有谱。”
丁梅梅心里想着,估计小闺女是被生活逼的没办法了,才出去倒卖的。这五两银子,看起来小小的,和路边草丛里不起眼的小石头一般大小。可是吧,却能买好多东西啊,让你不重视它都难。
估计都赶上他们一大家子一年攒下来的钱了,也不懂小闺女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才赚到这点钱啊。
“这钱我不能拿,我又不缺钱,有吃有穿的,你回去给孩子们买点东西。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家小二子叫什么名字呢?”
“秋娘,张秋娘,是个女孩。”
“女孩好啊,一对儿女,正好凑成一个好字,好彩自然来啊。真想见见两个外孙,估计瑾然一年没见到我,都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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