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个人在她小产之后便将她丢在这偏僻冷寂的华清宫里整整一年不闻不问,她也没有真的嫉恨过他。
只不过,那份曾于年少时溢满胸腔的情意,已经被这一年来的冷寂时光消磨殆尽了……
可是现在,锦画堂竟觉得,这柳如烟真是好生招人厌恶啊!!
她当真是头一次觉得一个人怎么能恶心、恶劣到如此地步,能招人痛恨到如此地步!!
被柳茜一而再地朝伤口上撒盐,毫无意外的,锦画堂怒了,真真正正的——怒了。
勾唇,冷冷地笑着,锦画堂声音冷淡地嘲讽:“说够了吗?你一口一句‘姐姐’的,还以‘妹妹’自居,可我怎么不记得我父皇、母后什么时候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分明已经动了真怒,可锦画堂的声音却始终出奇的平淡,听上去竟全无一丝怒意:“你今天来我这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些装模作样的话就别说了罢,听着实在犯恶心。要是说够了,就快些滚罢,我这华清宫可受不了你这乌烟瘴气。”
已有许多年不骂人了,锦画堂都快忘记怎么骂人才解气了。
虽然这番话骂的并不算狠,甚至完全没有她当年骂人的水平的一半,可是真的骂了这柳茜一顿,锦画堂却也觉得心里憋了那么多年的那股气,终于消散了那么一点点儿。
说起来,这也不是锦画堂和柳茜第一次打交道了。
在锦画堂尚且年少,还是凝胭公主,尚且待字闺中的时候,锦画堂可没少瞧见同样年少的柳茜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个人身边。
自打当年认识那个人起,锦画堂也就一同认识了柳茜,只因柳茜对那个人的黏人程度,简直已到了寸步不离、令人发指的地步!!
饶是后来锦画堂和那个人奉旨成婚了,这个柳茜也不知避讳地跟个牛皮糖似的黏着那个人,还舔着个脸隔三差五的就往她锦画堂的公主府上跑,理由不是“我母亲想念表哥了,让我来探望探望表哥”,就是“我父亲想念表哥了,让我来探望探望表哥”。
反正柳茜每次去公主府都有正当的借口,让锦画堂没理由将人拒之公主府门外的同时,也让锦画堂每一次瞧见都气不打一处来。
起初锦画堂也不是没向那个人抱怨过,她到也没明着说她不喜欢柳茜,只旁敲侧击地说柳茜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老往她这公主府跑不好,恐惹人非议。
可那个人面对她的抱怨,每次都是一笑置之,说什么这是他的表妹,自小就喜欢黏着他,而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姑父和姑姑将他养大的,他与这个表妹的感情自然也就亲厚了些。
到后来,那个人甚至还反过来劝她,说他的表妹代表姑父、姑母来看望他找他玩,他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只好让她这个做人家表嫂嫂的多担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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