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老子说实话!”兵头甩着长鞭狠狠抽在洪斌身上,洪斌则一声不吭紧闭着双眼,就好像他在接受末日前的审判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穆梓莘推开门,却被楼下的景象吓了一跳。一个长的像黑熊一样的男孩双手被绑着吊在一棵大树上,身上已经被抽的伤痕累累,更令她惊讶的是,岭翔和一众军官却在一旁像看演出一样地看着他们。
“岭翔!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她。”他说着拍了一下温厉的肩膀。温厉吓得哆嗦了一下,心虚地撇了他一眼。
“这个家伙是看守时轨的士兵……但是他喝醉了酒,没有按时翻转时轨……所以,晚了三天……”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嘴里哼出来的。
“空口无凭!有证据吗?”
“我能做证,大人!”一个二级军官举手示意道,“他平时归我管,这家伙就是个白痴、骗子!一天到晚喝得酩酊大醉!您闻闻他身上那味儿,简直臭气熏天,一身的酒……”
“我问的是证据!”穆梓莘抬手猛然劈断了面前的木栏杆,刚刚还在大声咒骂的兵头顿时吓得脸色铁青,连手中的鞭子掉到了地上都没有察觉。
“兵头们都可以作证,大人,”米托走了出来,在众人中他显得异常镇静,“就连他自己也已经招了,不信您可以亲自问问……”
米托话音未落,穆梓莘已在眨眼间来到了洪斌面前,她把脸贴到了他的耳边。
“别害怕,有我在这里,我只相信你说的,告诉我,他们是不是在冤枉你?”
她说话的声音如此之轻,像是来自天堂的白云轻轻融化在他耳边,洪斌微微睁开双眼,面前的女子,衣服上有七条金色的斜杠,是七级军官……
“不,不是我,大人,我……我只是个扫地的……”
洪斌说着,眼泪一颗颗流了下来,落到穆梓莘手上,那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雷雨交加,闪电划破夜空,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被人拖出了玄坤殿,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她哭喊着,嗓子都喊破了,但声音却被雷鸣所覆盖,没人听得清她在喊什么,所有人都冷眼站在一旁,没人肯替她求情,也没人愿意相信她……
“我……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说话,然后……他们威胁说……说只要我照他们的话做,他们……他们就放我回家……”洪斌断断续续地说完,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我……我想回家……”
穆梓莘挥手斩断了洪斌手上绑着的麻绳。
“大人……”温厉试图上前阻止。
“想活命的都把嘴闭上!”穆梓莘把洪斌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上,扶着他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岭翔,你给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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