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逶夷,你知道你们身上的药有什么用吗?对于人类来说,它能起死人,肉白骨,而对于修真者来说,它更是至上的灵药。”
“我不是药!”
“弱者为食,小逶夷,这句话我送你。你知道髌骨,在哪里吗?”
她只感裙下一凉,他竟然撩起她的裙子,从下往上,他冰凉的手指一直摸到膝盖骨。
她愤怒地大叫:“人类,住手!”
“你叫我?”男子的面具下透出冰冷的笑:“小逶夷,听清楚,世界上有很多人,但只有我叫莫言安,莫,言,安记住这个名字,记到你的骨子里!”
他的手指慢慢剜进她的膝盖骨,冰冷、灼痛,她痛的惨叫起来,她感到自己身体内的灵力在迅速流失,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定,男人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处传来。
“小逶夷,我真不舍得杀你,我想让你知道,我才是对的。”
那一瞬间,血色的黄昏,离魅的脸,以及过往的一切一切全部翻天覆地。世界旋转,湖水飞跃,大火卷曲,一股温暖的水流怀抱住了她,她睁开眼时,看见那个叫莫言安的男人退到岸边,他的左肩鲜血淋漓,肩胛骨的伤口深可见骨。
神水碧泊,醒了!
一个宏大而又神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犹如笼罩在人头顶无上的神明:“滚出去!”霎时间她感到一阵强大的力量,庞大的树林如野草遇到大风,猛然歪下身躯,那遮天的大火瞬间熄灭,连浓烟也全然不见。那黑衣男人的鲜血顿时喷洒而出,硬生生被逼退数十步,鲜血如注染红了他半个身子。
那把金剑从湖中盘旋而出,一把钉在了他脚旁,已经丝毫没有了刚才逼人的金色光芒。
他竟然被逼退了,那么强大的灵压,竟然就被碧泊一句话逼退了。
莫言安捂着伤口,紧盯着前方微微澜动的碧泊湖水。碧泊竟然醒了?可为何是现在醒,方才屠杀妖神全族时,分明一点动静都没有。
又是一阵强大的力量,猛地以湖心为点炸开,狠狠地向莫言安砸去。这极其强大的力量让莫言安迅速后退,不及思考,在几个闪避后不甘地消失在了焦黑的树林里。
黑夜渐渐笼罩了寂静的南岐山,那个叫莫言安的男人消失了,碧泊也沉默了,再不说出一句话,仿佛是从未苏醒过一般。天地,在一瞬间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小逶夷抱着手中的红狐狸,在水面上静静地站着,直到夜风渐起。她顺着碧泊的支流,走过南岐山每一片树林,每一片横尸的修罗场。夜色里,他们的血液渗进泥土,流入碧泊。就像往日夜晚举行的喜宴,桌上的红色果酒,洒了满地都是。
她走进森林,在双足触碰泥土的那一刻立马就被灼伤,而在抬起脚时又迅速复原。她面无表情地刨开泥土,将一只只小狐狸埋葬,她的身体不停地被泥土灼伤,又不停地复原。
她将他们一个个埋葬,与他们告别,脸上清冷而冰凉。直到扒开一处荒草时,她看见了亦嗔的双眼,他的双眼冷漠,身上满是血污,怀里抱着他的妹妹,蹲缩在一个树洞里。
“亦嗔……”
“姑姑……”亦嗔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他们都死了吗?”
小逶夷伸手抚摸妹妹,却发现触手可及的是一片冰凉。她缓缓跪下,将他们拢入怀中,悲怆让她说不出一句话,她突然想起了离魅常说的故事。
“在我还在凡间修习的时候,在嵩山遇到了一个高人,嵩山自然比不上南岐山,那个高人也神神道道。他叫我去南岐,说我最终会成为堪比上古神兽的妖兽,但千万不要遇到逶夷,说什么千年道行一朝散。我一听,才不信,我可是要修万年的道行,单单千年哪里够。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真的修成了万年的道行,我开始担忧了,好不容易修了万年的道行真一朝散去,太可惜了。就这样我担忧了千年又千年,而当你真的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离魅生平最大的蠢,就是相信了那个所谓的高人,白白愁了这上万年。”说完离魅哈哈大笑,把她那水曲柳长桌拍得啪啪响。
冰冷的月光落在血红的林子里,落在他们孤独地身上,亦嗔翠绿色的眼眸清清冷冷。
“姑姑,我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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