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路微怔，随后又倒了一杯酒。

陈维君见状，按住她拿杯子的手：“别喝这么多了，小路，你……你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阮小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抽出手：“打算见见的人不在了呢，那，就直接办点正事好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水仙与老鸨走了进来。老鸨又老了几分，头发白的明显，但是脸上的粉涂的更厚了。

水仙笑着问道：“方才……夫人是对那几个小倌不满意？”

阮小路点了点头：“嗯，不太满意。”

老鸨挥着手帕，先是打量一下陈维君，然后赔着笑对阮小路问道：“哎呦喂，不满意就换嘛那这位夫人喜欢什么样的？说说看，咱这里啊，随便挑！”

阮小路站起身，背过一只手，看向老鸨：“看来，你又买回来不少人呢我记得，当年你们流香坊买回来的第一批小倌，死了一个，跑了一个，对么？”

老鸨与水仙闻言，都愣住了。她们对视一眼，水仙又看向她：“夫人你……”

“水仙姐姐，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阮小路作出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但是笑的有些令人胆寒。

“……”

老鸨皱眉指着她：“……你、你是谁？”

阮小路笑出声来：“哈……我啊，我可是从你这里跑过两回的人啊……”

“什么！”老鸨更加诧异，跑过两回……什么意思？

水仙这下彻底想起来：“你是……小路！”

阮小路笑眯眯的点头：“还是水仙姐姐记性好，妈妈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记性也不行了吧，那你可能不记得了，十几年前，你把我买进流香坊，没几个月，我就自己跑了呢你带人追，都找不到我”

老鸨瞪大眼睛，指着她的手开始发抖：“你……你你你这个丫头！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花费大功夫培养你，你不识好歹的偷偷溜走了，后来你居然还敢回来！还又拐走我这里的人！”

“呵呵，你培养我，难道不是为了给你自己赚钱？若我不跑，又会是什么下场？像百合那样给人做妾，还是想清欢那样被你利用完就赶走？还有，我为什么不敢回来，这一次我又回来了，你又能耐我何？”

老鸨气极，觉得又被这个丫头耍了，之前的怒气都要一股脑发出来：“你还敢来，那就是自投罗网，我可就要好好与你算下这笔账了！”

“那就，好好算一算”阮小路说完，眼神愈发冰冷。

原本即将开始宾客盈门的流香坊，在楼上一声巨大的动静之后，里面的人开始挤破门槛往外跑。

乒铃乓啷的砸物声，打斗声，叫喊声充斥在里面。

“快！你们都给我上！给我抓住那个死丫头！”老鸨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没飘远，下一刻马上就变了声调：

“哎呀！我的耳朵！疼死我了！”

阮小路拍了拍衣服，走出流香坊的大门，站了一会儿，陈维君也走出来，收剑入鞘，对人说道：“走吧。”

“嗯。”

老鸨披头散发，用手捂着流血的耳朵踉踉跄跄的走出来，水仙赶紧过来扶她。

她抬手指着远去的二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快去给我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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