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见你,一没崩溃发疯,二没自怨自艾颓然度日?”
宫天歌似是看破了他的好奇,一语点破。
萧重月被人戳穿了心思,也不尴尬,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宫天歌笑了笑,道:“因为我经历了太多生死搏杀,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也明白只有活下去,想要得到的东西才有机会得到。血海深仇,得一点一点报,复仇的路还很长,我得好好计划,也不枉费他们一番苦心。”
“越是到了最黑暗的时候,越要蛰伏,要冷静。崩溃和颓废只会白白消耗自己的精力。”
宫天歌当然不是表面上的这个十六岁少女。上一世她独身一人在江湖闯荡,经历过朋友反目、经历过敌人围剿绝杀,上一世也经历过至亲的逝世,还有敌人为了至她于死地层出不穷的狠辣手段。
可她还是在前世修炼到了仙尊之位,靠的就是在绝境中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局势,然后为自己活下去杀出一条血路。
她前世,从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到至高无上的一方强者,可不是靠感情用事和毫无意义的牺牲,而是比敌人更阴险更狠辣的手段和不断提升的实力!
萧重月眯起眼睛,视线如同扫描一般仔细观察着宫天歌。
若在今天这番交谈之前,他绝对想不到这个看似嚣张跋扈不守规矩的宫家小姐,内里能藏得住自己这么多感情和心思城府。
原来一直以来在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模样只是一个伪装。他即便是身在西北,也知道这位宫天歌的威名。六岁测试灵根之前,就是一个爱闯祸捣蛋的主,因为皇子抢了她的首饰,就放一把火烧皇宫。后来长大后开始修炼,性子还是一样纨绔。十四岁那年,因为一个小世子走在路上轻薄了她,她便第二日在京城最大的擂台上下了战帖,用一把妖凰剑,将身为战斗系灵师的世子打成重伤,然后将人一脚踹下擂台。事后还往人家府邸大门旁刻下六个大字——登徒子、软脚虾!
一装装了这么多年,还是在一个最年少轻狂的时候,只能说明,这人的心思城府极深。
萧重月不禁看向她的眼睛。都说眼睛是最能透露人心的地方。可她那双剪水秋眸里,却只有平平淡淡的神色,丝毫不外露自己的情感。
“阿嚏”
萧重月被宫天歌小声的喷嚏打断了回忆。他皱着眉唤了一直在屋外候着的青栀进来添了炭火,才道:“抱歉,刚刚是我疏忽了你的身体状况。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让你再出事。”
宫天歌正要心里一暖,就又听他道:“毕竟救你养你都要花很大力气,一不小心你若受了伤,我就白费了这么大劲。你最好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罢,他就起身走到了窗前。
“西北将军府里素来不用炭火。你觉得,用什么身份住进来,可以让你名正言顺地用?”
宫天歌经历刚刚他的一番话,心里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个白眼了。只是如今寄人篱下,她不能肆意妄为。如今萧重月发出疑问,她没好气地道:“这就麻烦少将军好好想想了,毕竟出去抛头露面的人是你,你好好想一番说辞就行。”
“那你说,我把你抬进府里做个侍妾,这个主意好不好?”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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