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霜寒剑收回鞘中,凌霄看向目光惊慌失措的安世勋。
“现在你知道郡主为何将你安排到剑宗了吧。帝都已经不安全了。”
“不会…”安世勋摇头否认,“不会的!君后是我的…不会的!”
他不相信伏击他的幽尸是君后安排的。
“心魔有多强大,你也见识到了。”凌霄说,“剑圣那么厉害的人,都没能战胜心魔。君后的心魔,来源于对权力的欲望。她若完全被心魔所控,那你是不是她的儿子,这根本不重要。对那时的她而言,你不过是她坐稳帝位的绊脚石。”
安世勋内心惶惶。
回到剑宗,等继承大殿结束,安世勋找安世卿对质。
“寒湘的凌霄跟我说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他说我来剑宗拜师,是你安排的!”
“我说不是我安排的,你信吗。”安世卿为了不让两人的对话传开,刻意让凌霄在周围设置了一道隔音的结界。
“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是不好意思让人听到的!”安世勋寒着一张脸,强硬道。“安世卿,你到底在做什么!”
“现在的君后,已经不是君后了。”安世卿说,“叔父与姨母共舍,那毕竟是姨母的身体,叔父不能完全掌控。你没发现这一年来,叔父的声音出现越来越少了吗。那是因为姨母一直压制着叔父。她现在尝到了权力带给她的快感,已经渐渐丧失了她的本心。若是在以前,我说要来清台听学,她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你胡说!”安世勋不信她,反应很强烈。
安世卿叹息:“这不是我胡说的。这是我在九龄山闭关的时候,帝君用入梦术告诉我的。不然现在我还在九龄山待着呢。”
安世勋还是不信:“父君他为何不告诉我?”
“你是不是一直在吃药?”安世卿突然说,“即便来了剑宗,君后也没断了你的药。是慕容发现你吃的药有问题。之前有一次,是不是你不想吃药,慕容为了帮你隐瞒,还担心被大家发现,就喝了你的药。他喝了你的药后,有一个时辰不能感知到天地灵元。君后给你的药里,有抑制性的成分。我一开始以为那只是为了控制你姻灵族血脉的药,没想到君后已经将手伸到了你身上。你的药,我已经暗中让人换了。”
“换了么…”安世勋茫然。但是他并不觉得最近几日吃的药跟以前的有什么不同。
他失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想起了自己在对付幽尸的时候突然不能使用帝族之力。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与他一直在吃的药有关?
安世卿握住他那只手。
“太子哥哥,我很快就要去佛海了。这次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好修行,快些把自己的修为提上去。等你的修为到了真神境,很多人都会保举你成为下一任帝君。届时中洲方能四海升平…”
安世勋:“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回不来?”
安世卿搓了搓他的手,没有接他的话。
安世勋急了:“你说话呀!佛海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安世卿道,“帝后已经被权力控制了,只有你尽快继任帝君,这才是最和平的解决方法。”
“不去行不行!”安世勋反抓着他的手。
安世卿摇头,“那些年轻的弟子和你一样,都是中洲未来的希望。他们日后都将会是你强大的助力。我得去佛海,把他们安全带回来。太子哥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今日你路上出事,暗卫都没有出手。想必是帝后将你身边的暗卫都调开了。不过还好,还是有对你忠心的暗卫在。”
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暗卫只中宇太子。
——本来是这样。
可眼下看来,那所谓的君后已经将太子身边的暗卫集团也控制了。
最终回到安世勋身边的暗卫只有一个——
小韶。
安世卿对太子说:“太子哥哥,你可以完全相信小韶。这是帝君留给你的助手。”
安世勋看单膝跪在一旁的小韶。
他不出声,没人发现他在那里。
安世勋戒备着他。
他认得这个小韶。
他曾经让此人去清台给安世卿送过东西。
“君后都不能相信了,我还能相信谁…”安世勋内心惶恐不安。
安世卿命小韶:“小韶,从今日起,你要对太子寸步不离。无论谁要加害太子,一律格杀勿论。”
她丢给了小韶一样东西。
安世勋不由得瞪大眼睛:“那是父君的!?”
安世卿给小韶的,正是帝君的光明令。
见光明令者,如见帝君。
那光明令上,有帝君的印记。
小韶也等于是拿到了一道免死令牌。
安世勋惊道:“君后一直在找光明令!怎么在你那里!”
安世卿:“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现在的君后,只是后,不是君。帝君早在入梦时,就将光明令的藏匿处告诉我了。他告诉我的事情,君后也应该知道。帝君一直不能入你的梦,一定是受某种原因影响。等那个药效退了,说不定你就能在梦里见到帝君给你带话了——”
兄妹二人去给大宗师道贺。
他们还没有好好的向大宗师说声恭喜。
主要是,安世勋也想将小韶引荐给大宗师。
剑宗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不知会大宗师一声,怎么也说不过去。
实际上,太子在剑宗待了多久,小韶便在剑宗待了多久。
之前小韶一直待在暗处。
今日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拜会大宗师。
而大宗师,也早知道安世勋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从大宗师那里出来,迎面撞上了清台的两位公子,安世勋出声向他们见了礼:
“二公子,四公子——”
“太子——”裴允聆向他见礼。
而裴允聍,盯着安世勋身边的小韶,突然抓住小韶的手臂。
“三哥!”
小韶:“四公子,你认错人了。”
裴允聆与裴允聍相视一眼。
不止身形,小韶的声音也很像清台走失已久的三公子,裴允聪。
裴允聆盯着小韶脸上的面具。
安世勋道:“四公子认错人了。他是我的贴身侍卫小韶。”
裴允聆抓着裴允聍的手臂。
场面一度很尴尬。
裴允聍渐渐把手收了回来。
“得罪了。”
“不妨事。”小韶的声音毫无起伏。
“我见过你。”裴允聍坚持说,“那日在清台的无忧居的人,就是你。”
小韶:“那日太子命我去清台给郡主送礼。”
裴允聍:“那是你第一次去清台吗?”
小韶毫不犹豫:“是。”
裴允聍又问:“第一次去清台,怎么会那么熟悉郡主的居所?”
小韶:“我是太子的暗卫。没有什么能难得住我。”
裴允聍有些情绪:“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吗!”
“够了。”裴允聆喝止他。转而向小韶献上歉意,“舍弟若有得罪之处,望君包涵。”
小韶:“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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