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精卫:这大男人讲话怎么跟个女的似的,磨磨唧唧,还‘不要跟别人讲’。精卫默默白眼。
“你可知之萍为何会回来养病?”
陈远道摇摇头。
“哎~”寀言之叹口气道:“之萍原是个及聪慧机敏的孩子,七岁能咏诗、八岁能赋棋,十岁时便能和京中天启寺慧觉大师坐而论道了。陛下与宫中太后亦是十分喜他。”
寀言之说到这里,眼中难免有些骄傲之色,但随后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只是,数月前,发生了一件事:那日皇子和公主相约几个交好的世家公子一同去城外跑马,之萍也在此列。却不想途中小公主的马不知怎么突然惊了,几个年纪稍长些的又都跑得快,早没了人影,之萍在剩下的几个孩子里年龄最长,便一路追公主而去。听同行的孩子说,之萍在追上公主后跳上公主的马想勒住缰绳,却不想那马力气实在太大,竟一下把他们两人都甩了下来,之萍自然得护着公主,却不想滚落的时候不意磕到了头,当时就昏过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陈远道关切的问。
“所幸小公主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寀言之缓缓到。
“那之萍呢?”说句实话,陈远道并没有特别关心小公主的安慰。不要说什么忠君之道,他忠的是南穆的君,不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而寀之萍却是他多年老友的侄子,且又是个如此聪颖的孩子,如何能不关心。
这点,精卫倒是很欣赏他。她也不想知道那公主的情况,她只想知道寀之萍怎么样了。而且,近日她神力有所恢复,隐隐能感觉到寀之萍的情况。怕是不太好。
“哎~”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除了磕的那一下,只是有些擦伤,倒也没什么大碍。可就是这磕到头的一下,之萍自从醒来后整个人就不似从前灵动了,说话也没了那股子灵气,总是呆呆木木的,人也不爱动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长兄和公主长嫂亦都十分焦急,御医请了一波又一波。却依旧没有法子。”
“那这孩子......”陈远道没有再说下去,
寀言之点点头,“怕是......,不过御医说了,也可能只是暂时的,先好好调养着,说不定等时间一到,脑中瘀血化了,能好也是说不准的。”
“可是,京中有御医能从旁医治,亦有无数能人异士。如何便到这长洲府中养病了,留在京中岂非更好?”
“陈兄话说得不错。可京中到底少不了交际应酬,之萍先前名声也太盛,长兄长嫂亦是相信之萍一定能好的,所以一早便没让消息流出去,如今京中各家只知长洲府山清水秀,所以之萍回乡将养身子,并不知其中具体。”
啧啧啧,精卫啧声连连,看来她没有看错。可惜呀,可惜。
“还有一事”,寀言之有些犹豫,但还是压低了声音,“之萍昏迷的时候,我听公主长嫂的意思,似乎宫里曾露过口风,说要将小公主指婚于他。可后来之萍醒了,却再没提过这件事。想是......”寀言之没再说下去,为官者最忌讳揣摩圣意。
陈远道摇摇头,宫里头不厚道啊。人家到底是为了救你闺女才这样的。
“所以之萍回乡养病,其实也有宫里的意思?”
“宫里倒是什么也没说,反而赐下不少补药。”寀言之顿顿到,“只是......,先不论宫里什么意思,之萍这病没好,就不适合再在京里住下去。”
哎~精卫点点头,这点寀言之倒是没有说错。
先不说这没谱的指婚。就是你寀之萍因为救公主傻了,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好,却见天儿的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没事就提醒他一下我是因为救你闺女受的伤,你欠我寀家一人情,搁谁谁心里舒坦,更何况是皇帝。再就是若是这指婚的事情它还真是真的,那皇家就更尴尬了,聪明机灵的你要;现在傻了,还是因为救你闺女傻的,结果你一脚踹了。寀之萍若一直在京城,就又提醒了皇帝一件事——他太不地道了。过河拆桥嘛,这简直是。而且,据精卫所知,现今这位南穆当家的,可是一直以温厚仁慈为目标的。
寀家还想在皇帝手里混饭吃,就不能总让他想起这些事儿。
‘呸!狗皇帝!’精卫回去和悠悠交换了一下消息,然后咱们温厚仁慈的南穆皇帝就得到了这么一个凝结了无数先人智慧、流传千古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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