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玫觉得自己莫名坐在咖啡馆里听他的请求,很奇怪,问:“你,你怎么就把我拘这儿了?你究竟是谁?”
那蓝衣青年忽然泪眼朦胧起来,泪水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倒弄得赵玫若不答应就是对他不住似的。赵玫连忙说:“你别这样,我不是不答应你。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蓝衣青年说:“我叫敖淇,我现在还是一条进化中的蛟,身处危险之中,你能不能别泄露我的名字。因为很多仙人如果知道了我的名字,可以召唤我出来把我杀掉,他们一旦唤我我无法抗拒。”
赵玫听敖巧谈过食用龙的轶事,很是同情,说:“我不说我不说,你放心。只是什么神闸?什么公鸡?明天我要考试,恐怕神闸我去不了。”
“姑娘何必推脱,那神闸明天就会现于金山海滩附近,而你恰巧要在那里进行考试,若不是事先打听清楚,我怎会求助于姑娘?”
赵玫有点不高兴了,却依旧问:“为何一定要把公鸡丢在神闸那里?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敖淇飞速拭去泪痕,道:“这,不是我故意隐瞒,只是事关我的生死,泄露天机必遭天谴。我只能说,公鸡乃至阳之活物,你丢下去非但无害,反而对我有益。事成之后,姑娘要什么钱财珠宝,我定会如数奉上。”
赵玫本来不想帮他,但见他后来话说得语气柔婉,没有道德绑架,便也愿意一帮。她说:“钱财珠宝什么的,我有渠道要,不必向你索取。既然这事关系到你的性命,神闸又恰好会在那里出现,我愿试上一试。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到时候什么动静都没有,可不能怨我。”
敖淇喜道:“姑娘先小人后君子,这做派我再欣赏不过了,就等你这一句话呢。”他把怀里的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一串水的手串拿出来奉于赵玫手上,说:“这是海蓝宝手串,虽不算稀有,但里面注入了我一缕神识。你若有需要或烦难,只要对着手串说一声莹莹蓝宝,瞻彼淇奥,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为你解忧。”
赵玫一见那水莹莹的手串就喜欢上了,情不自禁地当场套在腕子上,说:“这手串的颜色、品相无一不美,倒像是为我特订似的。你这口诀也甚好,瞻彼淇奥出自于淇奥国风,是称颂美男子的,用淇奥里的词句来唤你,嗯,的确当得起。”
敖淇笑得眉眼弯弯,说:“姑娘真是缪赞了。届时神闸出现,旁人瞧不出,但姑娘是能瞧出来的,且时间极短,只需将公鸡丢下去便万事大吉,不会耽误你考试。既如此,咱们便说定了。”
赵玫醒来后坐起身来,却摸到一大团毛,吓了一跳开灯细看,果然是一只红冠子大公鸡,却似被喂了药,昏昏沉沉爪子被捆得甚紧,动弹不得。赵玫知梦是真,便把它塞进了大帆布包,来到了金山海滩。
天是暗的,泥滩是灰黑的,一阵大风来,紧接着就是怎么下也下不尽的倾盆大雨。天上降下雷电,“轰隆隆”、“嘎嘎”的声音此起彼伏,赵玫趁着白色闪电照亮的时候寻找管柳,不料闪电转瞬即逝,不打的时候天地漆黑,与黑夜无异。更可怕的是,赵玫感觉这雷电仿佛计划好的,专冲自己来,这算“天雷无妄”模式吗?再被动躲下去,自己要被烤焦了。她想到“地山谦”模式可以抵消“天雷无妄”,赶紧用牙齿咬破食指,用血在空中写了上“”下“”,组成了“地山谦”。
说也奇怪,卦刚一写出,头顶上轰隆隆的雷声远去,闪电也不见了。赵玫用了离字炽炎术,小火苗凌空悬浮着,勉强照见眼前的情景。天与海都是黑色的,东海不停翻滚着巨浪,这浪有一人多高,像一堵黑墙正向她冲过来。赵玫吓得赶紧使了水汽云腾空而起,就在这霎那,海墙忽然裂开,大片的海水塌下去。赵玫好奇的俯瞰,发现底下似有银白色的一线天,莫非这就是神闸?
赵玫想到敖淇的嘱托,使出了屏水咒,纵身跳了下去,海底已自行两股水分开,下沉的过程中,外界被一股真气包裹,并不呼吸困难,她包里的大公鸡也醒了,挣扎着差点要跳出来。赵玫下沉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就发现了银光闪闪的神闸横亘在海床底,闸门正在落下,依稀在闸门边上有几条深色的长蛇在迅速扭动,就是不敢窜过去。
赵玫赶紧把大公鸡揪出来,往闸门那一丢,心想:能不能窜过去就看你的造化了。公鸡乍见光亮,本能地往那儿扑,同时许多深色的长蛇也趁机往闸门下钻。闸门重重落下,震得海床大动,银光瞬间消失,海底漆黑一片。赵玫视力全无,只闻见浓郁的血腥。她想到:肯定有许多蛇、蛟没能越过那道闸。海底的波浪迅速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涌来,糟了!会不会是海底其它的大型生物闻到血腥,正在迅速赶来觅食,得快逃!然而已晚,“隆隆”的海底背景音震得她头晕,水系法术又不够精进,水汽云、升空术使不出来!心一慌,连屏水咒也渐渐开始失灵,有小片小片的水波溅到了她身上,海压把她压得死死的。
都是因为要管敖淇的闲事!不知道他成功越过去了没。赵玫死马当活马医,对着海蓝宝手串叫道:“莹莹蓝宝,瞻彼淇奥!”
身下一空,似有个庞然大物驮着她从海底缓缓升起。赵玫心一定,屏水咒又灵了,待浮出海面,外面仍是大风大雨,雷电交加,但总算比困在墨黑的海底好。赵玫浑身湿透,抹了把眼睛,借着白色闪电的一闪,看清了驮自己的是一条深的五爪海龙,眼睛是金黄色的,放着光,许是累着了,嘴旁的两根须须被鼻孔里吐出的气吹得一飘一飘的。它身长起码有三、四米,比敖巧的真身可大多了。
赵玫犹疑不定的看着它,问:“你,你应该是敖淇吧,不然你怎么会救我。你越过去啦?”
那海龙跺了跺五只爪子,尾巴一扫,颠得赵玫差点摔下来。
赵玫一吓,把头凑到海龙的身上,眯眼看它深的龙鳞,喃喃地说:“应该是敖淇,嗯,变成龙了。”
话音刚落,又像坐电梯似的,整个人从海面直升上空。赵玫害怕被雷电劈死,抱紧龙身,闭眼大叫:“停!停!”所幸天空雷电骤停,虽仍是一片黑暗,赵玫慢慢睁开了眼,她手所触及之处,感觉得到海龙身上有一层层的鳞片脱落。
“你怎么鳞片掉了?难道龙也会蜕皮?”赵玫手轻轻地摸着,摸到一片颇大的横着长的鳞片,而且这块鳞片还在长着,边缘很锋利,割破了赵玫的食指。
似是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区,海龙“嗷”地脖颈一抻,仰天长啸。赵玫被它突然的一摔,来不及做出任何自救,惟听着耳旁呼啸的风声,直跌下去,这回要真ve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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