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清涟神君一呆,旋即不怒反笑:“好,好,你未修炼得道便猖狂至此,我要去找那东海水君问个明白,敖巧如此顽劣究竟是谁带坏的?”
黄袍神君见状赶紧拉扯着他,劝解道:“神君息怒,她一介无知女子懂些什么?敖巧,你且跪在这地上反思片刻。这位姑娘,我送你回去。”
清涟神君语调升高:“忻无忧你放手,她哪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
一番争执早惊动了庭中的珊瑚精,急急地去报信了。南海水君得了信,带领龟相而至,询问黄袍神君:“忻上神,小敖巧何事惹恼了清涟神君?”
忻上神微微一笑:“小事一桩,搅扰了你的满月宴。”便把经过简略讲了一遍。
其实南海水君早就知道了,之所以让他再说一遍是为了给双方冷静的时间。他听忻无忧讲完,心中早已起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意,遂微笑望着清涟神君和赵玫,缓缓地说:“的确是一场小误会,清涟神君消消气,小敖巧太淘气了,只不过既然人家也算敖巧的师父,不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人回去好了。”
清涟神君近日一直公事繁杂,心火甚旺,如何不觉出南海水君笑里的揶揄,打定主意要趁机推了敖巧师父的苦差事,斩钉截铁地说:“敖巧你起来,既然你已在人界觅得了良师,我也无需再做你的师父。我本就繁忙,无精力教导你,待会你父君到来,我们正好将此事说清楚,来个了断。”
南海水君本想笑笑这事就过了,没想到清涟神君如此顶真,赶紧和龟相、忻无忧一起开解。清涟神君竟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龙吟,震得庭中珊瑚海草乱颤,赵玫头疼倒地。等赵玫爬起来,一位头戴水晶冕,身穿绯红色海水纹龙袍的神君已立在面前。那绯袍神君开了口,语声清越,倒也并不咄咄逼人:“这位凡人怎么会在这里?”
清涟神君怒气冲冲地复述了一遍经过,重申了自己的请求。敖巧早已站起,头却低着,眼光在父君、清涟神君、赵玫之间转来转去,寻思着今天能否达到自己的目的。
绯袍神君起了三分怒意,问敖巧:“你为何如此目中毫无师长,竟然另找老师羞辱他?”
赵玫不知大祸已然临头,为敖巧辩解:“为何找第二位老师就算羞辱前师?术业有专攻,仙界的师父帮他打基础,指明方向,指导仙生人界的师父日常督促他。这不是很好吗?”
“督促?你配吗?你知道督促他哪方面吗?你知道他有多滑头吗?”
“正是因为你平时忙所以才要有人盯着他,我今天本来就是想跟你沟通,这孩子很聪明,也很懈怠,谁也不服。可老师只要亮出自己的实力,真心对待学生,学生都会感受到的。”
“你这是在指责我没有真心对待学生吗?你和他处了几天就敢下如此定论?你知不知道他之前气走过几任师长?毫无见识!”
“我是没见识,你有见识!真正有见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乱发脾气!本来我还觉得敖巧的师父定是饱学之士,没想到今日在珊瑚墙一见,略微解释了几句,你便如吃了火药一般处处不饶人,倒是让我领教了你的严厉。”
“我的严厉是针对不速之客,尤其是污浊的凡人生魂!”
“你的歧视毫无道理,反而让人看清你的不近人情,嚣张跋扈!”
“嚣张跋扈那也是对你,一个恬不知耻厚着脸皮要当龙太子师父的女人!”
神仙很久没见过打嘴仗了,何况是人与龙之间的嘴仗,都看得津津有味。绯袍神君见他们越骂越凶,生怕激化矛盾,赶紧扬声道:“好了!大家都少说点!这位姑娘擅自做了小儿师父的确不对,可她也是好心,所谓好心办坏事就是这样,烦请龟相送她回去。这里我来和清涟神君赔罪。敖巧,你这个小畜生,过来!”
赵玫见了清涟神君,心里着实同情起了敖巧,不平之气溢于言表:“为什么要向他赔罪?本来觉得清涟神君教学生十分不易,现在一相处才知道做他的学生,反倒是敖巧的不易!”
清涟神君再也压抑不住心火,冲着赵玫“嗷”地一声喷出了一大把异火,直喷得赵玫魂离魄散,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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