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
“诶,诶!”墨枫麻溜利索儿地向前几步,将桌上的小瓶子揽在袖子里。
真奇怪,王爷平时最讨厌灰尘了,今天怎么在桌上放了这么多带着泥土的瓶子?
啧啧啧,瞧瞧王爷那袖口的泥土,难怪心情喜怒无常呢。
“别弄碎了,也别让任何人看见。”刚走到门槛,慕容轩淡淡地飘来一句。
“属下遵命。”
“多跑二十圈!”
“啊??是!”
墨枫一溜烟似的出了耳房。
再待一会儿,他就被王爷那股强大的气场给憋死了。
新鲜的泥土味一个劲儿地往墨枫的鼻孔钻,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王爷性格沉稳,这…这是要闹哪出啊?
一向沉稳的王爷,此时脸色像个黑炭一样,胳膊上青筋暴起,手上抓着一张宣纸,眼睛死死地盯着“晨光”俩字。
日出为晨,璃南的太子慕容晨。
安念!慕容轩啪地一拍桌子。
安念安念,安能不念?果真,一听就是个怀旧的名字。
既如此,他选妃之时,你为什么要故意扑到我的怀里?
一挥袖袍,带起阵阵凉风。
……
等墨枫跑完四十圈找王爷复命的时候,王爷早已不见了人影,满地都是碎纸屑。
还有…碎成渣渣的桌子?
这碎的也太…完全了吧。
好像自打认识安念小姐,王爷的脾气就越发地令人琢磨不透了。
要不去安念小姐那找找王爷?
结果他人还没到门口,香儿就像老鹰护崽子一样地把他给挡在了外面。
“我家小姐说了,她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想见,你走吧!
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独留他一人石化在原地。
墨枫吸了吸鼻子,这都什么人啊?又在暖房晃荡了一圈,也就那群丫鬟们表现正常点,在丁香树下嬉笑着,满是青春少女的朝气。
“诶…”墨枫长叹一声。
“你诶什么诶,你被二师兄抛弃了?”
墨枫一滞,顺着声源望过去,笙芜正在不远处的丁香树下,一片一片地捡花瓣呢。
“笙芜姑娘。”墨枫挠了挠后脑勺,清冽的嗓音很是迷人,“你捡花瓣干什么?”
“泡花茶闲得无聊呗,我也被安念姐姐抛弃了,”笙芜可怜巴巴地撇了撇嘴,“她和二师兄今天都好不正常。”
“哪里只是不正常…”墨枫重重地点点头,深以为意,也学着她的样子去捡花瓣,“王爷今天的脾气一点就着,我的腿好久没有这么哆嗦了…”
“瞧你被二师兄吓得!”笙芜对他笑了一声,又不禁缩了缩脖子道,“我有时候也挺怕他的。”
墨枫干笑地看着笙芜。
“是吗,以前没看出来啊?”
“我记得以前你就像块粘糕一样粘着王爷,王爷去早朝,你就一直哭一直哭,就是不让马车走。”
“后来你一来皇城,王爷就比平常早起半个时辰,早朝老迟到毕竟也不好。”
笙芜不好意思地咕哝着,“我那时候还小嘛,和太妃姑姑还不熟,大师兄又不在,我只能赖着他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王爷一边看奏折一边哄你,可你哭哭啼啼的,怎么也哄不好,王爷就在一个大臣的奏折上写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比小人更甚”。”
笙芜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都忘了…哈哈哈…”
墨枫也哈哈哈地笑着,“当时你还小,当天下午王爷带你去玉罗佛寺玩,那个大臣就在王爷府前跪了两个时辰。”
笙芜一哂,“那个大臣不得背地把我骂成什么样呢!”
“王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那个大臣贪了不少银子,跪一跪解解气也好。”
“那二师兄当时怎么说的啊?”
墨枫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正色,道,“王爷当时神情特别严肃,眼里也森冷森冷的,跟他说,来都来了,在地上过个夜再走吧。”
“果然是我二师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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