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郁芷蹲下来,抬头看向窗外的蓝天,她爱的蓝天,又突然起身说道:“一曾,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我以前……”
赵一曾用力拍了拍桌面,凭借排山倒海的高音道:“你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又转一脸无所谓的道:“不过,你还是可以扮演悠畅的,你和她如此相像,她可是一个重要角色。你扮演她,那么你也就是个重要角色,至于你是什么角色,时机到时我即会告诉你。”
千郁芷想了想,在此地也不错。她笑了笑道:“那以后我就像今日一样叫你一曾了,对了,我想开一家服装裁缝店,不知你意下如何?”
只见一曾拿起那琉璃密瓯子,往瓷杯倒上一杯可口的樱花蜜,用她那双纤细玉手拾起蜜杯,将新鲜蜜水往嘴里送,又用另一个瓷杯倒上一杯满蜜,递给郁芷。
郁芷本不爱这些甜腻之物,但还是接住了。
一曾道:“你以后要学的习俗很多,比如刚刚那一幕细节。若你要请别人喝任何东西,你都需要先尝上一口然后再给别人倒满。”
郁芷眼睛动了一下,问道道:“我们那边有个习俗,即是茶满欺人,不知是否倒茶时也要倒满?”
“在我们这里,无论何物,皆以满为敬。还有,从此以后你就是胡悠畅,不到关键时刻,对任何场合都是以悠畅的身份出现。爹娘那边,我会解释。”一曾道。
郁芷点了点头,将嘴抿成一字形。她打开门天空中仍然存在各种各样的七彩祥云,便道:“我们去看娘吧。”
一曾摇了摇头:“不行,你自己先转转,我去给爹娘解释。”郁芷也丝毫没有客气的心思,于是便自己真的出去散心。
她总是会随着胡悠畅的记忆去一些地方,其实她所拥有的记忆也不过是零零碎碎的罢了,许是因为胡悠畅有健忘的旧疾吧。
刹那间便走到东方十四山,这里玫瑰开满山,层层叠嶂。
一道紫色莹墙摆在眼前,突然间歇斯底里的悲伤在猝不及防间出现,她情不自禁眼里饱含着泪水,她又一次红了双眼,掉了泪珠。
每个人只要到了一万四千岁,都会来这所谓的东方十四山上对着紫色莹墙许愿,然而胡悠畅最害怕的是忘了白合丁旒,所以她许了愿望之后旧疾突犯。
那时白合丁旒还在她身边,她瞧了瞧白合丁旒,又瞧了瞧眼前这面墙。“我在干什么?我做了什么?”
白合丁旒抱着她说道:“我还是很爱你。”简简单单几个字让胡悠畅心情平复了不少。
次日,胡悠畅独自一人来到这东方十四山,用自己的鲜血在这面墙上写上很多很多的“白合丁旒”,写了一次又写一次,鲜血滴了一滴又一滴,最后她终于再没了力气,晕在这道墙面前。
白合丁旒最终找到了她,看着她手上鲜血淋漓,心如刀割。
正在此时,有人从身后抱住千郁芷,让她忍了许久的泪水款款而下,顿时梨花带雨,她想止住的泪却怎么也止不住。此情此景,让她无法分清楚现实与梦境。
时间仿佛停留在那一刻,紫色玻璃墙里面的浓液不停的流动着,时而变成一颗紫树,时而变成一束满天星,又时而变成一头梅花鹿……不知是用多姿多彩来形容它,还是用世事沧桑来形容它。
它承载了别人太多太多的希望与幻想。
千郁芷凭直觉感受就知这是白合丁旒,不知为何,只要有人安慰她,她便俞哭俞烈。
这不是矫情,也不是做作,而是一种感动,一种被别人安慰的感动。
尹淙柯曾经对她说“你的眼泪最珍贵的……就算下一秒是世界末日,这一秒也得积极向上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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