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吟渊没说话,默默地将手腕收了回去。
如此,刘湛也不需要问了,沉思了一会儿,只好道:“我能给你开几帖药,只是这药都是治身上的。你若是心里藏着事,又放不下的,我便真的治不了你。”
莫吟渊又岂会不知道呢。
只是刘湛说这些于她来说,多少是有些无力了。
她喜欢顾怀,惦念着顾怀,这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若让她放宽心,那也是不可能做得到。
“谢了,湛哥。”
刘湛收好了药箱,张了张嘴,原本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瞧见莫吟渊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只好生生地憋了回去,不再理会了。
心病难医。
纵然找来天下神医,也是治不了心病。
未离洗好碗筷出来,瞧见莫吟渊愣愣地坐在那儿,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里,便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走,到院里看看雪。”
满天飞雪。
莫吟渊忍不住伸出手来,雪落在手心里,慢慢地化成了一滩水。有些刺骨,还有些说不上来的伤感。
“你能回来看我们,我真的很高兴。”
未离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笑了笑:“在铭亦城过得可好?”
“劳烦惦念了,”莫吟渊勾起嘴角,缓缓道:“还算不错,一个人住在那处,也是乐得清静。”
“若是太累了,便回来与我们一起住又何妨?”
莫吟渊不是没瞧见未离眼中的不舍和惦念,只是她的身份过于特殊,万一哪天被人寻到了,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未离和刘湛是她遇到过唯一给了她‘家’的感觉的人。
“人嘛,总是在别离的,”莫吟渊摇了摇头,心下有些迷茫:“这样,才会有每次的期待相聚。”
想到莫吟渊约是不愿意,许是心里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未离便没有再问下去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那行,下回我们再见,一定是不久之后。”
莫吟渊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直至夜深,莫吟渊回房休息。屋里的一切都打点得很好,与她走之前并无差别——仿佛就是准备着,随时等着她回来。
对于未离的用心,莫吟渊心里涌上来一股暖意。外边还有时而乍起的炮竹声,莫吟渊却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日,还是未离到房间里把她喊起来的。
莫吟渊睁开眼,窗外透过来的阳光落在地上,床边还放置了一个火盆,如今已经熄灭了。
“起吧,到院里去走走,也是好的。”
莫吟渊应了一声便起来洗漱,跟着未离到了院里,瞧见刘湛正在包饺子,眼睛登时一亮。
“来,一块儿。”
莫吟渊被未离牵着手,直至坐下来时,莫吟渊才有些僵硬道:“我,我不会……”
“我教你啊,”未离笑了笑,倒也没有嘲笑的意味:“来。”
莫吟渊愣了一会儿,只好从桌上拿了一片饺子皮。
她几乎没体验过逢年过节的喜悦与快感,如今是头一回,整个人就像被扔在了棉花堆里似的,不知道能往何处使劲儿。
“别愣着呀,看我。”
未离的声音打断了莫吟渊的思路,莫吟渊只好抬眼,目光落在了未离包饺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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