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味道醇,够辣,回味也够甘甜。
“王爷在想什么?”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苏景卿轻轻地喊了一声,顾怀缓过神来时,苏景卿便已经漱了口,陪着他静静地坐着。
“没什么,”顾怀笑了笑:“景卿,睡吧。”
顾怀吹灭了烛火,言语下是‘歇息’,实则并不见得老实。
没了烛火摇晃,外头的人见不到光景,悄然结束后,顾怀静静地躺在苏景卿的身旁,缓缓道:“景卿,我想着,要娶妻了。”
果不其然,身旁的女子闻言后便愣了愣,眸中闪过些许隐忍,良久,才微微转过头,将目光落在顾怀的身上。
她自然是看不清身旁的人如今是什么景象——就好似这两年来,她从未看透看明白过他的心思一样。
好在她懂得让自己自处,看不透便不强求,索性不去看便是了。她求的也不过是安稳余生,至于顾怀心里有她无她,倒不是不在意,只是不敢问。
给自己一点惦念,总比连惦念都要奢求来得强一些。
“是……是皇上?”
好不容易,苏景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竭尽全力地平淡,目光落在顾怀的脸上。虽是看不真切,却也是她与顾怀之间最近的距离了。
“不是,”顾怀一直顶着天花床顶,那事结束后便没再看苏景卿一眼:“是我,明天要去请旨。”
“可想好……娶哪家姑娘了?”
苏景卿这话似是从嗓眼里挤出来的,带着些紧涩。顾怀也不是无所察觉,只不过他下意识地去忽略,或亦是他根本不在意苏景卿在想什么:“江晚楼的花魁。”
“王爷,您这是……这是在跟景卿开玩笑么?”
“我何时与你开过这般玩笑?”顾怀的笑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铭格轩显得有些渗人,可他的手却很轻柔地落在了苏景卿的脸上:“顾恒忌惮我,那我只好继续给他装个闲散王爷……这样尚且不足够,我还要让他觉得,我于他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
“何解?”
自然是先骗取信任,而后登顶。
但这话顾怀还不至于跟苏景卿提起,只道:“为了保命。”
苏景卿闻言,只当顾怀说的是真的,哪里还有什么可说的?
“……既如此,王爷喜欢那姑娘么?”
喜欢?
呵,不过是几壶凝江酒的交情,最深不过那个不知真假的故事。
顾怀也不是心无城府之人,自然多少能感觉到莫吟渊应是不简单的……但无论莫吟渊如何,只要能帮他成大事,那就是有用之人。
“景卿,”顾怀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轻轻地落在了苏景卿的一只手上,缓缓握住:“很多时候,娶一个人不一定是因为喜欢的。”
“就像王爷与景卿一样么?”
苏景卿垂了垂眸,许久不见顾怀回答,心里自然也有了答案。
纵使向来劝自己不要奢求眼前这个人……但终日相见,情之所至,又岂能真的做到毫不动情:“王爷之于景卿而言,如何都是救命恩人。王爷想要做什么,景卿也是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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