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儿乖徒,见字晤面,为师同你师娘出门云游去也,少则一载,多则三年五载也说不定。数日前,为师夜观星象,
观西方天狼破军星黯淡,想来是玉穹国又兴战事。你唐家世代镇守边关,许是到了你出山之时,为你唐家尽一分力。速速
出谷,一切小心。师空云字。”
刚看完,这张纸便在她手中化成银色粉末,闪着幽幽蓝光又汇聚到一起,变幻出一只灵蝶,扑扇着翅膀,飞向西方。
这些年燕歌国在玉穹国西北边陲时常骚扰,大战小战不断。想必这一次又是跟燕歌国起了战事,唐浮记忆里自己的父
亲,唐成言一介武将,但对妻女却是极为爱护。
这些年虽然她一直在谷中跟师父师娘生活,但也不间断收到他写来的家书,提及家中情况,对她嘘寒问暖。既然师父
也觉得是时机出山,她也不介意去沙场上助阵。只不过玉穹国似乎没有女子从军的习俗,唐浮到了自己那间屋里收拾行装
时,看到床上师娘早准备了一套男子衣裳。
她捡起来一试,刚好合身,还是师娘细心。
她一边解开发髻,重新为自己梳一个男子的束发样式,脸上的面具也要先收起来。
对着铜镜,她慢慢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五岁那年,被碎颜珠的毒所侵蚀,半张脸都毁了,幸得师父师娘
救治,也是治了整整两年的时候,她的脸才渐渐褪去疤痕,恢复了原貌。
只不过半张面具一直戴着,便成了习惯,仿佛让她藏于面具之下,更有几分安全感似的。
当年的事,她只是五岁小孩的身躯,不能与之抗衡,但如今却不一样了,只不过她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先到西北边陲战
事危急之地,助自己父亲一臂之力。
那些伤她,害她之人,她不会轻易放过,这些帐,咱们慢慢再算。
唐浮收拾好了包袱,小飞在她头顶上盘旋着,兴奋不已。唐浮抬头瞅了它一眼,“城里人应该都会觉得你很稀奇
吧。”她想起那个刁蛮公主,一见到小飞,就吼着要抓它,“不如你别去了,看家如何?”
如此噩耗,让小飞惊得差点从半空中掉下来,拖长了音,叫得十分凄凉。
“不行,你太招摇了,我不能这么带着你去。”唐浮还是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小飞哀号着祈求,表示自己愿意自减口粮,绝不高调,一定要唐浮带着自己一起去。
“一天只吃两顿?凡品金丹也吃?”唐浮望着它。
小飞落到她手上,歪着鸟头,像是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之后,才下定决心,重重点了点鸟头,啾啾叫了两声。
“成交!”唐浮倒是痛快,翻转手掌起了一道变幻术将小飞一把按到自己衣襟之上,一掌直接在衣襟上面拍平了。挪
开手之后,小飞已经变成了一块五色小鸟的绣纹图案,它挣扎了两下,解不开这禁咒,只能在唐浮的衣服上老实待着。
出门之后,唐浮正了正衣襟,扶了扶了肩上的包袱。
好一个俊秀少年,意气奋发,大步流星地出了谷。
乌峡镇,是玉穹国最西北边与燕歌国接壤的一处小镇,也是近几年来受燕歌国蛮兵骚扰最不堪的地方。
两个月,玉穹皇帝接到边关急报,盛怒之下,调了三万兵马前去镇压,却不幸中了燕歌国的计,如今正陷入苦战的焦
灼之中。
唐浮已到了乌峡前面一城,名唤桐城。一路上唐浮就听说了,如今率军的大将正是唐成言,而副将是唐家二公子,她
的二哥唐连胜。只可惜因为情报泄漏,让大军中了燕歌国的埋伏,三万人马如今只剩下五千余,被困在乌峡,而朝廷的援
军迟迟未到,情况甚危。
桐城这里离乌峡最近,城中大户纷纷出逃,就怕乌峡一破,桐城跟着遭殃。唐浮到桐城之时,城中已空了大半,只有
一些无处可去的穷苦之人,还守在城里只能期望唐家军能度过此劫,也免得玉穹百姓生灵涂炭。
唐浮打听了前面战事,得知父兄皆被困在乌峡,已有数日,不仅叹道,“师父一向神机妙算,也算得太晚了点
吧!”早知道战况已危急至此,她也不至于慢悠悠地坐驿站的马车过来。路上就耗了大半月去,若是她能早到点,也不至
于……
也罢,此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买下一匹好马,翻身上马,便往乌峡方向去了。
驿站里卖马的人,望着唐浮的身影,摇头叹道,“又是一个要白送了性命、气血方刚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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