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唯一只简单说了句:“大家小心点。”
他走到刘凯前面,朝着最里面的科室走去。
走到圆形接待台时,众人明显听见熟悉的粘腻声又朝着他们过来。
所有人都握紧了手里的棍子,屏住呼吸慢慢等待着感染者的到来。
只是当一个接一个嘶嘶作吼的人朝着这边涌来时,几人听着声音不对头,想要掉转头出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楼走廊里、房间里,本来都在四处茫然移动的感染者,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新鲜的人肉味,他们腐烂的嘴巴里,竟然分泌出粘腻的涎水。
受这股诱人的味道吸引,所有闻到味道的感染者都朝着余唯一几人奔来,一个两个三个......
余唯一已经来不及数到底有多少感染者了,他只能跟着众人猛力挥舞着手里的丁字棍,用尽力气击打袭击他的感染者。
李勾太和刘凯看到源源不断的感染者将他们团团围住,心里都有了一丝慌乱。
这些感染者虽然都已经不会思考,完全是无意识的在攻击他们,也正是如此,才显出可怕来。
因为,他们感觉不到痛!
只要没在第一时间将他们打倒,他们就会毫不停顿,继续疯狂地向余唯一他们攻击。
刘凯费力地击打向感染者的头颈部,虽然他身手不错,但是只要没击中要害,这些感染者丝毫不会停顿,差一点他就给一个感染者抓破手臂。
好在他打不中,还可以灵活地躲避。
只是,当感染者越聚越多后,他的躲避也显出吃力来。
他焦急地看向比他更吃力的余唯一,趁着喘息喊道:“他们好像全向我们这里过来了,有没有别的通道去那个消化内科。”
余唯一丝毫不敢松懈地应付着围在他周围的感染者,乍一听见刘凯的喊声,动作迟疑了一下,被侧面一个感染者抓住了衣领。
冰冷腥臭的手指贴着他的脖颈,那种触感,让他头皮发麻。
他一脚踹向这个感染者,在后劲之下,衬衫纽扣被扯掉一颗。
在这个时刻,余唯一竟然清晰地看见那枚小小的纽扣跳向对面的感染者身上,紧接着又坠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所有一切都被无尽地放大了。
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听见了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空气中细微的灰尘也放大了。
伴随着这一切诡异的情景,唯有脖子里被划破的皮肤,只有顶点的痛觉传进了大脑里。
只是,这一点痛感已经足够了。
余唯一意识到,他被感染者抓破了皮肤。
他的心不断地下沉。
但是周围的感染者仍在不停地攻击着他,他的伙伴还在拼死奋斗,一切都不容许他迟疑,也不容许他沉溺于此刻内心的绝望中。
他只能咬牙奋力还击,一棍连着一棍击打向源源不断涌来的感染者。
这个时刻,他脑子异常的清晰。
他记起了第一次见到金玉时的情形。
那时候他刚从一个病房出来,就收到医生给的医嘱,让他给一个阑尾炎的患者输液。
他每天都要给无数个患者输液,工作做得娴熟而又完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的输液会有什么不同。
可能因为对工作过于娴熟,他心里时常都处于无悲无喜的放空状态,就像一个空有其表的人偶,没有一丝鲜活气息。
那时的他没有任何欲望与渴求,直到看到金玉。
他进入病房看见一个粉色的小脑袋时,还是无悲无喜的放空状态。
所以他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一下患者的身份,以防出错。
“你好,跟您确认一下,您是患者金玉,急性阑尾炎,输液消炎,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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