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被谢家人赶出了谢家,没有人肯伸手帮她,每个人都恨不得与她划清干系。她在街头露宿过,在乞丐窝里头待过,最后被人贩子给带走了。
如果不是在船上她突然身患重病,只怕她上辈子早就活不下去了。
那些人贩子怕她传染了其他的人,匆匆找了个地方靠岸,将她扔到了乱葬岗去。
是沈彧,将她从泥沼中救了出来,治好了她的病,将她带在身边,教她读书写字,让她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一场梦,断断续续的,却让她犹如深陷泥沼,怎么也爬不出来。
“姑娘……姑娘……”
谢環茫然的睁开了眼睛,芭蕉焦急的脸在眼前放大,见她醒来,松了口气,“姑娘可是魇着了?”
脸上冰凉凉的,不太舒服,谢環抬手抹了把,才知道她竟是在睡梦中哭了。不想让芭蕉担心,“做了个噩梦。”
“姑娘若是心里烦闷,不如出去散散心,城外的白马寺香火不错,景色也不错,姑娘可以去瞧瞧。”顺道求个平安。
谢環怔怔的看着床帐上垂挂着的银香球,一晃一晃的,搅得人心神不安。
“那你去安排吧。”谢環低低的说,神色萎靡,提不起劲来。
芭蕉觉得不能耽搁,匆匆出了门去寻木妈妈。
木妈妈倒也不问什么缘由,让人去马房问了一句,又给谢環安排妥当了,才转身去了暖阁。
公侯伯府单靠那一点俸禄,是养不起这么一大家子人的,年光将近,各处的庄子铺子都来对账,也有些老人趁机回府来瞧瞧主子。
谢老夫人刚打发走一个,歪着身子靠着引枕坐着闭目养神。
木妈妈上前熟练的为谢老夫人揉了揉肩,谢老夫人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是芭蕉,六姑娘明日想要去白马寺上香,奴婢帮忙着安排了车马人手,这才迟了。”
谢老夫人一哂,“年轻人体力好,倒是比我这个老婆子中用多了。”
木妈妈犹豫了下,轻声道:“听碧纱橱那边伺候的人说,六姑娘似是午睡时魇着了。”
谢老夫人睁开了眼,意外的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阿九心里苦,我是晓得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落水,竟是会让她受这样的苦。老大真真是白瞎了一双眼睛!”
远在岭南的谢侯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主子们的事,不是做下人的可以议论的,木妈妈聪明的闭上了嘴。
“老夫人也别担心,六姑娘人好,菩萨会保佑她的。”
谢老夫人叹了一句,“明日阿九出门的时候,你去一趟传个话,让她替我多捐一些香火钱。”
这些香火钱,是为了谁捐的,木妈妈心里跟明镜似的,“老夫人放心,奴婢醒得了。”
“定国公府那边的意思,瞧着也是快些将事情定下来。”
谢老夫人心里有了主意,“回头你跟老二媳妇也说一声,年底事多,怕她忙不过来,让阿九去帮一帮她。”
“老夫人,奴婢听说……”木妈妈犹豫了下,覆在谢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谢老夫人闭了闭眼,“阿九是我心尖上的人,这场婚事,怎么也得合合满满,再怎么,也要堵了外头那些人的嘴!”
至于怎么办,谢老夫人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
木妈妈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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