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皇上为何要派她的父亲去岭南,又譬如她父亲身边的林副将其实是岭南知州齐府臣的人!
林副将曾经随着她父亲出生入死,是父亲最信任的人。
可他前世到死也不会猜到,就是这么一个他交付了所有信任的人,会帮着别人来算计他!
这件事,谢環不能明着去跟谢文洲说。
他们虽是父女,可真说起来,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如果贸贸然前去,谢文洲不仅不会相信,还会打草惊蛇。
……
心已经乱了,谢環无奈地放下笔。
“芭蕉,你去问问,侯爷去哪儿了。”
芭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低眸应是。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芭蕉回来了:“姑娘,侯爷在前院的书房里。”
这些年,若无必要,谢文洲很少踏足内院,多半时间都是在外院书房中度过的。
谢環掐着点回到了暖阁,谢老夫人正在吩咐木妈妈将汤水给谢文洲送过去。
“祖母,我去给父亲送汤吧。”
此话一出,整个暖阁就是一静。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谢環,谁都知道,这位六姑娘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侯爷,若无必要,是绝对不会去找侯爷的。
谢老夫人惊讶也只是一瞬,随后冲木妈妈抬了抬下颚:“阿九去也好。”
多走动走动,或许对他们缓和父女关系有好处。
木妈妈也晓得谢老夫人的意思,笑着将食盒交给了谢環,“奴婢偷个懒,就请六姑娘跑一趟了。”
“木妈妈客气了。”
谢環将食盒交给了芭蕉,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点翠堂,往外院走去。
在谢文洲书房外守着的小厮见到谢環过来,上前将她拦下,“请问……”
小厮打量着谢環,她身上的料子是极好的,也不知道是府中哪一位姑娘?
“放肆,六姑娘也是你能拦的?”芭蕉呵斥道。
小厮吃了一惊,慌忙就要告罪。谢環摆了摆手,问:“父亲可在?”
“侯爷在里头。”小厮忙点头应道,低垂着头,也不敢随意乱看。
谢環从未来过前院,外院的这些小厮不认识她也很正常,若是以前那个娇纵的谢環,只怕是要不管不顾的闹腾起来。
如今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小厮心里头还是很惊讶的。
“六姑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侯爷。”
小厮请了谢環去偏厅坐着,便去禀报谢文洲。
谢環刚坐下,谢文洲便走了过来,“阿……你怎么来了?”话音一落,他就皱了皱眉,“这里头太冷了,去书房里说吧。”
偏厅没有火盆,也没有地火龙,只是比外头少了一些寒风而已,待久了身子也会扛不住,尤其是谢環刚大病初愈的身子,更是禁不住。
书房里烧着地火龙,温暖如仲春,谢環让芭蕉将食盒拿了过来,自己放在了桌上,端了里头的汤水出来。
“我是来给父亲送汤的。”
谢老夫人担忧谢文洲的身子,只要谢文洲在府中,每日这个时候都会让人送一碗补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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