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如往常一样高高升起,皎洁的光亮照耀大地,给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林筱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世界,有一点感想,感叹万物的奇异,也自叹自己的身世和处境。此时此刻,她想到了学生时代最爱唱的歌曲——“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不禁小声哼唱起来,说好不再唱歌的,总是忍不住。
“筱筱,晚上有一个酒会,陪我一同去参加。好吗?”陶宁为走到她身边,小声的问道。
“酒会?”林筱讶异的问道,在她的心中,大部分男人好像一直都是非常介意于带自己的妻子参加酒会的。
“这是一个慈善晚宴,所以你不必介意,也不必担心,放心大胆的陪同我一起前去参加吧!”陶宁为高兴的说道。
“慈善晚宴?这确实是一个比较积极向上的活动。”林筱点点头说道,眼睛里绽放着光亮。
“没错,它是一个品牌活动的慈善晚宴。”陶宁为说道。
“品牌活动?什么品牌活动呢?”林筱好奇的问道。
“一个比较著名的男式衬衫品牌,我和创始人段明旷是比较好的朋友关系。”陶宁为说道。
“原来是这样……”林筱走进房间从衣柜里挑选晚礼服,衣柜里的衣服很多,但是晚礼服不多,只有三件晚礼服,一件纯白色的、一件黑色的,还有一件粉色的,款式都比较端庄。
“陶宁为,你看我穿哪件比较好看?”林筱将这三种颜色的晚礼服抱出来,问陶宁为。
“从颜色上看起来应该都还不错,比较含蓄、典雅。”陶宁为望着她手中抱着的三件晚礼服说道,最后叶萍选了那件洁白的衣后系着一根长长飘带的晚礼服,再对着镜子戴上了珍藏在首饰盒中的项链、耳环、手链,看起来璀璨夺目、富贵十足。陶宁为则同平常一样穿着西装,打着笔直的领带,他们夫妇二人手挽着手共同步入了慈善晚宴的会场。在入口处,武汉青年艺术交响乐团的几位杰出音乐家,正在演奏着一支支世界名曲接待欢迎八方来宾。
陶宁为被现场的浓烈氛围所感染,林筱则听音乐听得入痴入迷。林筱的装扮一下成为了整个会场的焦点,许多摄像镜头居然对准她拍个不停,林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估计将镜头对准她的都是受邀前来的一些记者朋友们。整个会场中央摆了十几个大圆桌,其中一个古色古香的木桌上摆放着鸡尾酒和许多透明晶莹的高脚杯,桌周围人头攒动,围了一层层的人,段明旷眼尖一下就瞅到了陶宁为,招呼他过来一齐品尝鸡尾酒。
“在这个欢乐祥和的时刻,请让我为大家奉献一首诗!”陶宁为举起酒杯来兴致高涨,大家热情的鼓起掌来。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你念的真好,虽然是我们高中语文课本里面学习到的诗作,在我看来毫无新意,但是你背诵得抑扬顿挫、声情并茂,令我们印象深刻。”段明旷走上前来端着酒杯,直言不讳。
“虽然你夸奖中含着一点贬损,我还是要说谢谢褒扬及批评!让我们干了这杯酒。”陶宁为举起酒杯和段明旷碰了杯,段明旷则兴致浓烈和在场的所有嘉宾都碰了杯,碰杯后,他有点微醉了,也不甘落后,说客人都为大家献了诗,他这个东道主也要献一首——
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这首诗很不错,我们高中语文课本里没有学过,说明你是一个不局限于书本学习的人。但是你念的醉醺醺的,有点口齿不清的感觉。”陶宁为走上前来笑道,“你没见大家都没给你掌声吗?”大家闻言,立马给了他一点掌声,以示鼓励。
“这个鸡尾酒会怎么变成了鸡尾古诗会?”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不过他们二人记忆力超群,离高中毕业都多少年了?我早就忘光了,而他们却记忆犹新。佩服!”
鸡尾酒会结束后,他们品尝了来自西方的名厨为来宾所精心烹饪的色香味俱全的美味西餐,让大家享受到了一场舌尖上的美味。之后他们观看了舞台中央精彩的文化表演,有民族舞蹈、歌曲及名家钢琴演奏。最后则是一项紧张有序的拍卖活动。拍卖物品都由国内收藏家捐赠,拍卖所得全部捐往灾区。陶宁为举牌花六千元拍得一个古董碗,买回去正好摆放在家里客厅橱窗中做装饰品,另外他获得了一个“慈善之星”的勋章。同步进行的还有网上义卖,为此次活动加分助阵。
此次活动由段明旷所创办的男式衬衫举办,相信为他的公司品牌也起到了一定的宣传作用。
“下次有这样的活动能邀约我一同参加吗?”陶宁为笑着问道。
“我可不知道你对这样的活动感兴趣,不过既然你说了,下次有机会一定邀请你做协作伙伴。”段明旷说道。
“果然是好兄弟!”陶宁为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晚宴很快就结束了,宾客都陆陆续续的散尽,陶宁为开车载着林筱离去。
待他们回到家中,已经是深更半夜,走到大门台阶前,陶宁为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大门,林筱突然在后面尖叫一声,陶宁为扭头一看,原来是林筱没站稳、脚一滑,差点摔倒过去。幸亏陶宁为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给扶住。借着远处路灯的灯光,陶宁为发现原来地上生了一些苔藓,她穿着高跟鞋踩在了苔藓上。
“穿高跟鞋走路要小心一点,你没见过许多女性同志穿着高跟鞋走路,不是闪了腰、就是扭了脚,要不开车时频频发生事故?”陶宁为扶着林筱说道。
“呀!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林筱嗔怪道,“你没见我本身就不爱穿高跟鞋的吗?是你让我陪你去参加晚宴。”
“好啦!好啦!你不爱听的话就当耳边风刮过。”陶宁为说完,继续上前开大门。一进屋,奶奶穿着睡袍出来了,黑着脸、冷冷的看着他们:“这么晚到哪里去了?弄得深更半夜的,成何体统?不要以为爷爷不在了,你们就无法无天了!”
“奶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给人的感觉像武则天一样的。”陶宁为望着奶奶心里想道,嘴上却笑着说道:“好啦!我们知道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只是参加一个朋友的慈善晚宴,一般情况下,我们夜晚都几乎不出门。一来不安全,二来晚上谈事情容易发生状况。”奶奶闻言才扭头进房间休息去了。
陆元泽妈只告诉陆元泽说他的爸走亲戚去了,过了一些天,陆元泽的父亲出院了,才告诉他是进医院了。陆元泽直责怪他爸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他。陆元泽的爸说怕说出来他担心,因为这段时间他公司的事务已经够烦琐的了,不想再让他有雪上加霜的感觉,陆元泽为父亲的一片善心感动至极。
“对了,这次多亏你的同学陶宁为出手相救,不然我就死在外面了。”陆元泽的爸爸说道,“哪天抽空你请他过来吃一餐饭,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意。”
“好。”陆元泽说完,立马拨通了陶宁为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方便,家里人想请他吃一顿饭,陶宁为说不用了,即使是路人他也会出手帮助,这件小事情不需要挂在心上。但是陆元泽执意要请他吃饭,盛情难却,陶宁为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带上叶萍到陆元泽家中去,陆元泽家住在江边,风景甚好。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一只只汽轮、邮轮等,络绎不绝,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林筱望着那些来来往往的船只,想起曾经看过的电影《玩具总动员》,脑海中这些船只都幻化为了长着眼睛、嘴巴的船,能说话、有思想,它们彼此从身边行驶过去时,仿佛在交谈着各自的去向,又仿佛各自怀揣着心思远行。这些庞然大物变成了《轮船总动员》……
“林筱,看起来你很喜欢江、船儿这样的。在这里看了那么长时间。”陶宁为走到她身边说道。
“大江大海总能给人一种心胸豁达的感觉,特别是男孩子应该很喜欢啊。你不喜欢吗?”林筱问道。
“还行,不错。要不赶明儿也在哪个江边买套房子?”陶宁为说道。
“那倒不必了吧,我们那里住着挺好的,人都是安土重迁的。”林筱笑道,“江海之类的偶尔看看可以荡涤心埃,看久了,会让人有些虚无飘缈的感觉,总会生腻。”
“饭熟了,你们可以过来吃饭了!”陆元泽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江边风很大,吹得人有些眩晕。不过饭却很丰盛,荤素搭配,主食有米饭、饺子、面条供选。可以看出主人为这次宴请做出的精心准备。
“对了,你们工厂的排污系统改进得怎么样了?”饭桌上陶宁为关心的问道。
“嗯,已经开始动工了。”陆元泽说道,“你那天不是想去钓鱼吗?瞧,我们特地做了两条武昌鱼。味道还不错,你品尝几口吧!”陶宁为闻言挑了一筷子鱼放入口中,味道可口、滑而不腻的感觉。
饭吃到一半,陶宁为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来自于一个推销员,问他是否有意向报名参加他们的工商业方面的企业联合会?陶宁为一听那个联合会的名字都不正规,而且他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个联合会的名字,就连忙将电话给挂掉了。幸好那个推销员也识趣,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饭局上陆元泽一家人仍旧是说着一些感谢的话语,“不过话又说回来,您当时为什么会徒步走到那里去的呢?”陶宁为不禁好奇的问道。
“哎……你有所不知,我每天都会出去走走、散散心,这是例行公事。”陆元泽的爸爸说道。
“哦,您年纪大了,尽量不要单独外出走太长时间,千万要注意自我保护。”陶宁为关心的说道,吃过饭,他们就走了。车开进了别墅区,“陶宁为,你瞧!那边居然搭了一个棚子!”林筱指着别墅区内不远处的一个草棚子说道。
“咦?现在还有人这么贫穷,在这里搭草棚子住?”陶宁为望着那个草棚子心生疑云。
“要不你将车开过去看看。好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筱对陶宁为说道,陶宁为闻言将车打转方向,朝那个草棚子驶过去,停靠在了旁边。林筱推开车门,下车一看,里面没有人,只有几个兔笼子,十几只灰色和白色的兔子在里面睁着几双圆溜溜的眼睛,其中有几只兔子望着他们,眼珠还在滴溜溜的转个不停。陶宁为也随后走了过来,林筱望着他说道:“嗨!我就说呢,现在哪有那么贫穷的人哪?原来是别人在这里喂养兔子!”
“居然在这里喂养兔子!想得出来。”陶宁为说道,“到时候物业来了,还不得赶它们走。”
“对哦,不知道是谁,怎么这么傻?”林筱说道。
“不过这块空地说不定是棚主买了这里的一套别墅连带着给买下来了,与别墅区的物业也没多大关系,要说有煞风景、污染环境的话,顶多塞点钱就可以了。反正对咱们也没多大妨碍,还是别管了。走吧!”陶宁为望着草棚后面的一套别墅说道,说完后,他拉着林筱就离开了。不过几个月后,那个草棚就离奇的消失了,不知道是真被物业给赶走了,还是棚主想通、想明白了,转移了喂养阵地,或是将兔子给卖了,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团疑云。
有一天,林筱外出闲逛,见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拿钥匙开那套草棚子后面的别墅的大门,林筱冲他大声问道:“哎!你知道那个草棚子怎么不见了吗?”
“草棚子啊!那几只兔子长大了,我们将兔子给卖了!然后草棚子就掀了!”房主扭头冲她大声嚷道,只见他浓眉大眼,一皱眉就露出了深深的皱纹。
“啊?为什么不继续喂养呢?”林筱好奇的问道,“是担心被偷吗?”
“被偷?那倒不至于吧,现在是太平盛世。本来是想一直喂下去的,总是拉屎啊,臭气熏天的。总有物业过来说些什么。我们就将兔子给卖了,然后再将草棚子给掀了,再点了一把火将草棚子给烧了,化为了灰烬。你没见前几天傍晚这里浓烟滚滚吗?”房主停下了开门,转过身来,望着她转而用一种非常轻松的语调说道。
“前几天傍晚天空中浓烟滚滚?那倒没注意。”林筱说道,“你们养兔子是因为喜欢兔子还是想赚钱呢?”
“二者都有之吧。对了,你是不是闲得发慌?管这么多闲事。”说完,房主就将门给关上了,林筱心里怦然跳了一下,这邻居也太不和谐了吧,不过料想他也不知道林筱住在这个别墅区,不然也不会这么不友好吧!再转念一想:别墅区里的人都非常忙,各自专注于自己做的事,对于旁边的人和事都不会去过多的关注。林筱耸耸肩回去了。
“那草棚子后面的主人,就那个年轻男子,你认识吗?”林筱回来问陶宁为道。
“认识,当然认识!他叫余昊。这个别墅区所有的邻居我都认识。咋了?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陶宁为说道。
“前天偶遇他,多问了几句话,他还不高兴呢!”林筱说道。
“你都问了他些什么呢?”陶宁为问道。
“我就问那个有关于草棚子和兔子的事情。原来那个草棚子是他们家搭的,但是由于兔子拉屎,他们又亲手给毁了。”林筱说道。
“哦!他是这样的脾气,非常古怪,不爱与周围人多说些什么。”陶宁为说道,“他能和你讲这些话都不错了。”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是遭遇到什么挫折了吗?”林筱小声音问道。
“人生谁都会有一些不如意的事。个人天生的性格所致吧?”陶宁为说道,就不再理会林筱了。翌日清晨,陶宁为走到车旁正要打开车门,看见余昊推着一个行李箱正从他身边擦肩而过。陶宁为叫住了他,问到这是要到哪里去?余昊说他要去面试。
“面试?又要重新换工作了?”陶宁为微微一愣。
“嗯,我都失业有一段时间了,要不然也不会有空闲在家里面养兔子好长时间。”余昊回答道。
“那你现在面试的是哪家公司呢?去面试为什么还推着一个行李箱?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陶宁为好奇的问道。
“深圳一家生产镜子的工厂。”余昊回答道。
“深圳?那你现在不是要到深圳去面试?”陶宁为惊讶的问道。
“对!我连飞机票都买了,不过是下午动身,不着急。”余昊回答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