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下意识想骂人,但终究是忍住了,人家是太子妃,她现在是什么?
在任彤的记忆中,两年前,大夏国是没有立皇储的,就更不用说有什么太子妃了。
而在现在管彤的思维里,似乎对这样的朝廷大事处于一种不闻不问的态度,也便不知道皇上的哪位皇子被立为太子了。
当然,这也与她仿佛过着与世隔绝的内宅生活有关。
在任彤的记忆中,两年前呼声最高的,还是皇长子,按理,既是皇长子,又是嫡子的楚凌玉是最有可能被立为皇储的。
但仅仅是按理而已。
因为皇长子的母后已死,当今皇上又有了新的皇后,继而又有了几个嫡子……
就在管彤浮想联翩时,太子妃的仪仗队已经从她身边驶过,等仪仗队驶离得远了,守城门的兵丁才让这群有被称之为贱民的人入城。
队伍里,自然有不是贱民的人,但肯定也不是大富大贵的那种,要不然,也便用不着排队入城了。
大夏国治下的普通老百姓已经习惯了隐忍,即便太子妃的仪仗队已经行去了好远,队伍里有窃窃私语的,却没有谁敢大声说一句隐射的话。
管彤此时显得很安静,待到他们一行接受入城的检查时,管彤还没待负责检查的两位兵丁说什么,便福了福身子,盈盈笑着行了一礼,顺势将手里准备的一两银子递到年长的兵丁手上。
一两银子起了作用,对方准备随意翻看一下就放行的,但在闻到肉香的味道时,眉头皱了皱,管彤很识时务地送上两大块卤制狼肉。
话就用不着多说了,他们就是进城做点儿小生意的。
管彤实在有点儿庆幸大夏国治下进城的检查一般情况下就是走过场,不会特别要求老百姓必须带上能证明你身份的符牌。
终于顺利进城了。
盛幺妹这时才过来关心地询问起管彤被一鞭子打得怎样了?
问过了,亦才觉得这时问起也没什么意义,管彤不可能自己挽起袖子去看,她更不能为了查看她伤得怎么样了,而不顾礼节。
“姐姐,痛吗?”
还是秦雨珠问得最直接,也最容易回答。
“痛,很痛很痛,怎么办?”
秦雨珠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几下,好像在用心思考,被打得很痛的时候,要怎么办才好?
盛幺妹要接替管彤拉拖车,管彤拒绝了,说那样子的话,与秦雨生之间使的力量不均衡。
再者,她是此行中唯一的大人,既要顾好秦雨珠,又要顾好拖车上的东西,还要随时注意身边的各色人等。
不管管彤的理由充不充分,盛幺妹也只能照着做。
他们的拖车实在有点儿怪异,而拖车上显露出来的物件却很寻常,柴火。
是的,即便是给兵丁递上的两大块卤制狼肉,也是事先经过了包装的,这点细工夫还是他们在路途想到的,因此,也才行走了那么久。
穿着这般破烂,这般寒酸的一行四人,或许也只能想到卖柴火赚点儿小钱。
所以,连街头的混混也懒得走近他们,没有油水可捞,把他们捶一顿也枉然。
不管做什么,都还是具有一定目的性的。
柴火码的有点多,管彤与秦雨生合力拉,也显得吃力,亦有行人投注一丝丝怜悯的目光,但没有人会想着伸手帮一把,实在是这天下比这可怜的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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