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大师的小院子里有三间房,两间卧房一左一右,中间是正堂。平日里了缘大师不是跟随村民在田间劳作就是在祠堂里打坐,是以贺长寿三人在屋中讨论此事时,并不担心有人听见。
顺着贺长寿的思路,了缘大师的确有可能早就知道灰斗篷就是盗墓贼,可是...小司思忖片刻,接话问道,“如果了缘大师早就知道灰斗篷就是盗墓贼,为何不直接告诉公子爷?”
贺长寿在屋子里来回转悠了好几圈,终于是把自己给转晕了,这才重新坐回床榻上,垮着肩膀一副泄气的模样,“如果我是张生,那他就应该直接告诉我。如果我不是张生,而他又想让这个秘密被人发现...那他就只能让我们自己去看。”
“没见过虎纹鞶扣和灰斗篷的人,又怎么能将此事联系到一起?”小司还是不解。
“或许,”贺长寿细细思索,只想到一个答案,“他一开始便不相信我是张生。他起初救的,只是两个落水的青年男女。然而我冒充张生,在他看来,我必定是认识张生的,或者更因为海棠姑姑和小司你们二人的到来,让他猜测到我的身份不一般。毕竟此地,并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而如今不仅我和阿里进来了,你们沿途寻找,也顺利进来了。”
贺长寿直起身来,将这一连串的推测都说了出来,“他不知我们是敌是友,也不拆穿,只在出去之前要求我去古墓中去取袈裟。或许是在赌我的运气...如果运气不好,我们就会跟盗墓贼一样死在里面。而如果我们出来了...那么我们在墓中得到的线索,相信总有一天会用得上。”
“那他又如何判断我们是敌是友?”小司追问道。
“他不需要判断。”海棠接过话来说道,“只要神医村仍旧是个进出不易的地界,这里就是安全的。而他,不过是为了庆陵县之事,埋下一颗种子罢了。”
“怎的了缘大师一个出家人,心机也如此深重。”小司却是喃喃说道。
“呵,”贺长寿想的事情太多,如今只觉得头疼,便坐在床榻上左右摇晃,“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我运气好,这颗种子埋我这儿,这事儿可就大了。”
“师父师父!无度师父!”
门外的刘家小儿一溜烟从院外跳了进来,开始啪啪啪地拍打着房门,“无度师父!”
正好,贺长寿想事情也累了,便让小司打开房门,引刘家小儿进来。
刘家小儿满头大汗,手中拿着那跟贺长寿亲手做的长棍,一脸兴奋地对着贺长寿喊道,“师父师父,我已经能使出棍花了。师父师父,我阿娘和阿里姐姐正在烤野鸡呢!师父师父,村长爷爷说您过几日便会离开神医村,可是您还没教我惊天无敌霹雳棍法,师父师父...”
“好”,贺长寿一把拿过刘家小儿手中长棍,“师父今日便教你这惊天无敌霹雳棍法!”说着,迈步走到院中,右手将长棍舞出棍花抛向空中。
“公子爷,伤还没好呢!”这边小司急急跟出门外大喊,却见贺长寿又用左手接住长棍,在院中利落地舞出一套棍法。
对于从小习武的贺长寿来说,再没有比练出一身汗来更好的发泄方式了。只是这木棍太轻,贺长寿又使的左手,没有目标,便显得单薄了些。见小司出来,刚好贺长寿想起一事,便对着小司一笑,将长棍往前一送,人也追了过去。
“公子爷!”小司话未落音,便见贺长寿一个撩式将长棍朝着他的脑门点过来。小司下意识抬起一脚侧身两个回步把头一偏,忽觉不妥,转头望向贺长寿,“公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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