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白宁徽挑了一下眉眼。
“审细节,如果没发生的事,只要细致地盘问过程,就一定有破绽。将所有人分开问,即便所有人串供,可以把细节描绘得完美无缺漏,我们也可以诈他们。”
“诈?”
“就是和那个犯人说,你说的和别人不一样,他就会以为自己说错了,或者别人说露馅了,这样就会露出马脚。”
“你这鬼主意倒多。”
白宁徽又想了想,问:“此时是不能确定犯人们是否知晓七皇子失忆的事,若是直接与他们直说,七皇子先前失忆了,但回京后经过御医医治,已经成功忆起是谁害了他,这不也可以用来诈,那些人?”
“有道理,这也行得通,那就分两步走,一步先吓唬他们说七皇子指明是你干的,若是能吓到最好,万一还是咬死不认,那便走第二步问细节。”和曼曼觉得这样一来更稳了。
白宁徽听了觉得有趣,“怎能咬死不认,七皇子作为受害者,是最有力的证人,他指认了犯人,那犯人还能不认罪?”
和曼曼对他无语了,“你真是个昏官!”
“你说什么!!!”白宁徽脸色立马黑沉。
他不过是想听听她知道多少才假意如此,没料到这丫头这么胆大妄为。
和曼曼生怕他把她拖出去斩了,连忙解释道:
“不是,不是说你,我是说,嗯,他!”
和曼曼不要脸地指着现场唯一一个不熟的人,时温文。
时温文面露苦色,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说他?”白宁徽不依不饶地问。
和曼曼小手一挥。
“别管这个,你先听我说。你怎么能让受害人拥有这么大的权力呢,受害人难道让谁死,谁就得死吗,你觉得这对吗?”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单凭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能定下另一个人的罪?”
白宁徽听明白了她想法,但觉得还差一点。
“受害人是最想抓住凶手的人,他们不指认凶手,还能指认谁?”
和曼曼耐心地和白宁徽分析着她的想法。
“有很多种情况,比如说受害人被人误导了,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凶手,但他却因为错误的信息而认定了某一个无辜的人害了他。”
“再比如说,那个凶手就是受害人本人,我不是说你哦哥,就单纯的说一个案件有可能是受害人自导自演亦或是受害人联合别人想坑另外一个人。这种情况未必不会出现。”
“所以,如果那些侍卫真是无辜的,你用七皇子指认他这番话来炸他们,最后也只会逼得他们叫冤枉而已。”
白宁徽听得疑惑重重,这丫头是哪来的,“你是捕头?”
和曼曼被他这么一打岔,呆怔了一下,“你知道我不是啊。”
谁还没看过什么福尔摩斯狄仁杰少年包青天的。
白宁徽忽而勾起了嘴角,“本王如何知道的?”
嗯?这是想诈她吗。
和曼曼也报之以微笑,“前几天才跟你说了我的身世,你忘了?我家住那山沿着那路一直走的那处屋子?”
“哦?你说了就一定是真的?你又有何证据来证明那处屋子就是你家,你就是个农妇之女?”
和曼曼算是有些服他了,真是个会学以致用的有为青年。
“别闹了王爷,我又没犯法,为何要自证。”
和曼曼换上了另一副谄媚的嘴脸朝着白宁笑道。
“谁跟你闹。”
白宁徽顿了下,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跟小孩子斗嘴似的,有损威严。
“时温文,去安排此事,按这姑娘方才说的去办。”
“是,王爷,卑职告退。”
时温文全程听了后有些汗颜,这姑娘当真福大命大,居然用这般大胆的语气和王爷说话还安然无恙,更匪夷所思的事,骂了王爷是昏官,虽然最后指了他,但王爷应该不会被误导的吧。
其实是白宁徽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这事便忘了,待到某日想起的时候,依旧还是跟和曼曼讨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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