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路是唯一一部走龙海路线的公交车。我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到龙海城镇公交站,再转中巴车回乡下。
踏上公交车,车上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我带着愉悦的心情,找了个车尾最角落的位置坐着。我扭头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回想着辍学的原因,回想着这两年多来的总总,心中是庆幸的,庆幸我的付出终于得出了一个满意的结局。
三姐婉容去年九月份开学季就去龙海市二中上课了,在初中部当一名勤勤恳恳的教书女先生。
二中座落在古老的城镇——海澄。这是一个享尽繁华,受尽落寞的地方,它地处九龙江下游与大海相汇之处。明代时期是中国对外贸易的著名港口,曾拥有“市镇繁华甲一方,港口千帆竟相发”的生动历史写照。海澄镇内设有古街道,宴海楼,观海寺,城隍庙,孔子庙等,其中孔子庙就座落在龙海市二中的校园里。
三姐婉容就是毕业于二中,学有所成后又回二中教书育人。我喜欢学校的氛围,即使身处社会,我依然喜欢到别的学校转悠。二中就是我常去的地方。
每次到二中我总喜欢窝在教师宿舍里的床头,随意的翻看着放于床头柜上的书。三姐婉容去上课的时候我会出去逛逛,逛校园里的孔子庙,逛古街道,逛城隍庙。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安宁时光,让我误以为我一直离学校不远,我还是一好好学生。
坐车回到家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了。
我家座落在省道旁,下车走个一分钟的路程就入家门了。我往小楼房林立中醒目的瓦房走去,一入院门,就听到屋里东西挪动的声音。小外甥拿着比他身高还高点儿的竹竿站在屋檐下,看到我入院门的身影,笑呵呵的朝我跑过来,开心的叫道,“小姨回来了,小姨回来了。”
我伸手抱起没我腿高的小不点,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笑着问道,“阿嫲在干嘛。”
“阿嫲在里面拿东西。”他用稚嫩的语气跟我说。
看着他手中挥舞的小竹竿,我嫌弃的从他手中抽离,远远的扔到院子里的墙角处,道,“小不点,没事不可以玩竹竿。”
手中的玩具没了,小外甥不哭不闹的窝在我怀里,天真灿烂的看着我,明亮的眼睛晃花了我的眼。
小外甥叫蓝易恒,是目前家中孙子辈最小的,排行第二,上有一姐姐已经七岁,快上小学了。两个姐弟都是我二姐婉珠的孩子。二姐婉珠是家中姐弟结婚最早的一个,生育一女一子。女儿跟父母一起在厦门读书,叫蓝若婷,小儿在老家老妈带,就是眼前的小不点蓝易恒。
二姐婉珠当时怀小不点时姐夫不怎么高兴。姐夫总说厦门生活压力大,多一小孩家庭负担会成倍的增长,让二姐放弃这个孩子。二姐舍不得,哭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没能瞒住母亲,是母亲拍板说,“孩子生下来,你们忙不过来我带。”母亲的支持给二姐打了一剂强心剂,她不顾男方家庭的反对,坚定的养胎,即使孕后期到分娩前期被肚中的孩子折磨的死去活来依然不曾哭喊一声,咬紧牙关坚挺着。老妈看着肚中调皮的小孩把二姐的肚皮折磨得全变成了青紫色,整整半个月了,还没有要出来的节奏,母亲心疼得不得了,挺着男方漫不经心的压力,跟二姐商量好就跑医生那儿要求打催产针。打了三天的催产针,这小不点才不情不愿的出来了。后来我听二姐说,当时听到小孩的哭声,她心里松了口气,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
二姐婉珠在家奶了一年的娃,最后顶不住生活上带来的压力给蓝易恒小不点断了奶。断奶后小不点就跟着老妈生活了,除了断奶那段时间哭闹外,后面跟老妈相处的日子总是很乖巧,只是难免偶尔的调皮捣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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