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费力的把男人扶起来,这木板床没有床头,只能让他靠着墙。
她端来一碗白粥。轻声说道:“醒醒,喝点粥。喝完再吃药,明天就好了。”声音里带着哄劝的语气。
男人这才无力的掀了掀眼皮,艰难的张开一点干裂的嘴唇。看这样子白苏只能喂他。
“哎,这个郑屠,哪里买来的人。死又死不了,还得搭上药钱和精力照看他,真是请了尊活菩萨回家。男人就是麻烦。”
嘴里低声埋怨,白苏手里没停,耐心把稀薄的白粥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那男人似乎是很久没吃东西,第一口粥咽下去的时候,呛咳了起来。
白苏连忙帮他轻拍几下胸口,顺顺气。“别急,慢慢喝。还有很多。”
两三口粥下去,那男人像是有了点活气,他挣扎着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使自己靠在墙上不至于倒下来。
嘴巴却张的更大,好像求食的雏鸟。表现出很强的求生欲。眼睛半开着,却看不见眼里的光。
白苏见他这副样子,心有不忍,看他的样子以前一定风光过吧,长得也不差,如今却落到这番田地。脚残眼瞎,披头散发,比街头的乞丐还不如。
从云端跌到泥地,跟自己的境遇倒有几分相似。
白苏给他喂了两碗粥,男人似乎意犹未尽,但白苏却不再喂了。
“你一定饿了好几天吧?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先歇一会儿,我去看看给你煎的药。”
白苏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男人还是靠在墙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不过脸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些,没那么惨白了。
“你脚上的伤很严重,这药有解热镇痛的效果,喝下之后,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白苏喂他喝了药,然后又扶他慢慢躺下。
“谢谢。”男人躺稳后说了第一句话,他声音沙哑的好像两片破砂纸在摩擦。
白苏愣了愣,继续拿起手上的剪子,小心翼翼把他膝盖以下的破裤腿都剪去。有些破布粘在伤口上,和脓血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惨不忍睹。这伤口需要好好消毒,再把腐肉剜去,白苏起身又忙着去准备热水、白酒和其他工具。
等她再次回来时,那男人竟已睡着了,胸口起伏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白苏轻轻放下手中的木头药箱,从里面取出有消炎杀菌作用的药粉,小心撒在他伤口上。
做完这些事,已到了夜里。白苏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东西。她回到厨房,坐在简陋的木桌旁,啃着下午做的馒头,喝起了尚带点余温的白粥。她边吃边思考着自己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
以后她还是打算在这里行医。白苏这个世界的爷爷白长越也是一位杏林高手,医术精湛。但不知为何却隐姓埋名,甘心屈居在这个落后的小村庄里。
白苏的前身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胆小懦弱,跟着爷爷学了一些基础医术,爷两在这村里给人看病开药,采卖一些草药,日子虽然清贫,倒也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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