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心思,郑瑛非常清楚。针对朝臣的第一轮捐税已经结束,户部尚书蒋文斌一刻都没耽搁,立刻又上疏陈情,说是今年岁末税银尚未入库,但根据各地呈报,大体数字与往年持平,如此一来,军费依旧捉襟见肘,因此蒋文斌呼吁,若是来年依旧有困难,希望朝臣们能够再捐一轮税。
这算是个预防针。皇上无法上来就明刀明枪的对朝臣们和勋贵的财产动手,因此暂时也只能巧立名目的让他们一轮又一轮的“捐”。攫欝攫
而其实蒋文斌和皇上心理都有数,这第二轮捐税,绝可不像是第一轮那样顺利。蒋文斌的奏疏一上,朝臣们私下里就有颇多议论,并且这按照一家里应缴税额来捐,指向性明显,朝臣们也不傻,总有人嗅出些不对之处。
因为蒋文斌虽然并没有明着要求大臣们缴税,还是以“捐”代缴,但还是招来了一大批的弹劾奏疏,而朝中绥靖派则又抓住机会上疏皇上,要求议和。
在这个节骨眼上,穆红裳抓住的戎狄大王子被押解进京,真可谓是雪中送炭,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北境战局僵持,他迫切的需要胜利的消息,来稳定朝堂,穆红裳的功劳,刚好让他拿来说事。
毕竟穆红裳抓住的是戎狄大王子,政治意义不同,几乎可以相当于一场大捷,就算是将来朝廷迫于压力,真的开始与戎狄人和谈,这戎狄大王子也可以做个有分量的筹码。
而对于皇上来说,这间喜事可利用之处,可不止这位戎狄大王子,还有立功的穆红裳,恰好可以用来转移蒋文斌身上的压力。
因此皇上没有与任何人商议,直接给穆红裳封了爵。穆红裳从军时间尚短,就算是立了大功,此时封爵也很难说得过去,势必引起朝中反弹,更别提她还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子,皇上肯定会想到,朝中群臣必然会死咬着新封的平安伯不放,蒋文斌反倒不再是朝中矛盾焦点,至少可以喘口气。
皇上的这些心思郑瑛都明白,也都能理解。他不能理解的是,皇上居然还嫌不足,给穆红裳赐了封地。
这封地不在京畿,不在江南,偏偏就在贫瘠荒凉的北境,在最靠北的燕州附近,这能叫赏赐吗?分明不是。&21434&21437&32&22937&31508&24211&32&109&105&97&111&98&105&107&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
这可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啊!一则给异性伯爵封地,进一步刺激朝臣,继续转移朝中矛盾。二则红裳有了封地,不留在自己的地盘上治理封地像话吗?皇上这是不想让他的小姑娘回京。
散了朝之后,皇上丢下群情激奋的朝臣们,拍拍屁股跑回御书房了。郑瑛站在原地略一思忖,也迈步向后宫走去,而他没走两步,郑瑾从身后追上了他,笑着问道:“五皇兄这是急着找父皇,请他收回给平安伯封地的旨意?”
郑瑛转过身,一脸平静地打量郑瑾,片刻后才开口问道:“满朝文武都在反对父皇给平安伯封地,怎么,六皇弟竟然觉得给异性伯爵封地合规矩?”
“自然不合规矩。”郑瑾笑笑,但他像是故意的一般,语气轻巧地说道:“不过父皇封给平安伯的那块地着实又小又荒僻,封了也就封了,哪里值得我们兄弟如此关注。”
“穆氏是异性伯爵,而这大周的每一寸土地,都该是我郑家的。”郑瑛冷静地答道:“有一就有二,父皇开了这个先例,六皇弟可想过以后。”
“本王有什么可担心的。”郑瑾轻笑一声:“哪来的什么以后。父皇是明君,他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倒是五皇兄对平安伯的封地似乎特别关注啊!你与安国公府的关系一向处的不错,这次安国公小女儿得了封号和封地,按理说,五皇兄该为她高兴才是不是吗?”
郑瑛镇定地反问道:“六皇弟何出此言。满朝文武都在关注平安伯封地,当场弹劾的朝臣有多少,六皇弟没看见?”巘戅妙笔库ibiku戅
“旁人怎与五皇兄相同。”郑瑾翘起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旁人是怕穆氏一族一门双爵,功高盖主。而五皇兄你是怕穆家大小姐回不来了吧?”
“呵”郑瑛轻笑一声:“不得不说,六皇弟看事情的角度的确与人不同。”
“五皇兄府上出了疫病,王妃足不出户许久,五皇兄怎地不早些回去陪陪她。”郑瑾似乎不在乎郑瑛的讽刺,他换了个话题:“依本王说,你该多关心关心自己的王妃才是。毕竟现在住在你后院里的,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
“看不出来,六皇弟竟如此关心本王家事。”郑瑛微微一笑:“本王还以为,只有女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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