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蛟微微一怔,“那什么是喜欢?”
度一小心翼翼地提醒,“君主,兴乐宫那边还等着呢。”
初宁轻叹,“下次再说吧,你先去忙正事。”
“好。”成蛟摸摸初宁的头发,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初宁很不适应,她看着成蛟渐渐的远去背影,心中苦闷不已,“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宫人们见楚王孙垂头顿足,纷纷躲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她不高兴又被作弄。
成蛟步入兴乐宫内,夏祖太后正在殿内看着案几上的衣服深思。她头发花白,背也有些驼了。
夏姬不过比华阳年长十岁,只是长年隐忍沉寂在风光无限的华阳身后,连岁月都明显待她更加残酷无情。
成蛟忽然有些自责,他已经许久没有来看望这位亲祖母了。
“祖母。”成蛟走到夏姬身前轻声行礼唤道,“成蛟来了。”
“成蛟,”夏姬抬手招呼成蛟来她身边坐下,她摸着成蛟头发,“孙儿长大了,祖母趁着眼睛还看得见给你做了身衣服,快试试,看合不合适?”
成蛟心有不忍,“祖母何苦亲自做这样伤眼睛的事情。”
“平日里也是闲着。”夏姬将衣服给成蛟披上,“祖母能为你做的事情不多……”
初宁折了根柳枝慢慢地走回华阳宫,她实在想不明白,祖母为什么会想要将她许配给成蛟,上次夜宿兰池宫,难道长辈们还没有看出她的心思吗?
“王孙!”紫莲在华阳宫门前远远就看见初宁一边甩着柳枝一边往回走,她跑上前小声道:“王孙,君主来了!”
“父亲!?”初宁睁大眼睛。
紫莲担忧地点点头。
初宁赶紧丢掉柳枝,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向宫内走去:“父亲没说我什么吧?”
“没,我说少主也给长安君送去了些莲蓬。”
“嗯,知道了。”
初宁在殿门口偷偷往里望去,却听见父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初宁回来了?”
她即刻乖巧的步入殿内,“拜见祖太后,祖母,父亲。”随后坐到父亲身边,“父亲,母亲和弟弟都还安好吧。”
昌平军微微颔首,“嗯,只是自你上次回家后,睿儿便越加顽皮了。”
初宁一愣,“父亲这话,是在怪女儿?睿儿本就…活泼,和我一样,都是父亲生的。”
“明年便是及笄之岁,还这般伶牙俐齿,谁敢娶你?”
“每次都是这句话,谁要娶我?你们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初宁转过头,借着倒水的功夫,小声嘀咕。
“安排什么?”昌平君接过水,“你又在说些什么?”
“父亲你等会怎么安排啊?要在这里用膳吗?”初宁随口说道,她和成蛟都还未到成婚的年纪,这件事也不用急,要拒绝,也得日后她和成蛟一起来回绝才是。
“不了,一会我与吕相邦还有事情要商议。”
昌平君小坐一会便离开了,初宁送他出去,昌平君示意随从离开,问道:“初宁,刚在章台殿外,李斯和你说了什么?”
“父亲原是为这个来的?”初宁也不隐瞒,将经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
昌平君缕了缕胡须,“你如此在意成蛟?”
初宁一惊,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
“那就好。李斯此人沉稳敏锐,谋略不俗,可以结交,但你也要知道,因为他是楚国人,你与他也不可在人前太过亲近,以免旁人胡乱猜忌。”
“女儿知道了。”不过初宁的心思都放在了父亲的前一句话上,“原来父亲也不想女儿嫁给成蛟啊?”
昌平君甩甩衣袖,“有时候太过熟悉也不是件好事,走了!得空也回家看看,你母亲很是思念你。”
初宁回来后,婧嬴夫人便问:“初宁,你刚给成蛟送了莲蓬去?”
“然,可是……”
华阳祖太后笑道:“初宁待成蛟是真好呢。”
“当然要好,我们两个总角之交自然情同兄妹。”初宁天真的说道,有了父亲的支持,她更加放心了。
华阳祖太后和婧嬴夫人相视一眼,也不再问下去了。两人心有灵犀,成蛟此去韩国短则月余,长则数月,初宁现在不以为然,等分别后自然会会思念。
傍晚时分,嬴政派人给初宁递来一封帛信,“盼与宁妹共赏上林夏荷。”
初宁脸上不禁泛起红晕,她小心翼翼的将帛信放进梳妆台的抽屉中,便前往上林苑游湖赏花。
落霞将天空染得粉紫,高挑挺秀的嬴政身着缁色袍服,于一片碧波红花之间负手而立,飘逸出尘的颀长背影深深印刻进初宁心里。
嬴政感受到身后热烈的目光,转身眼里便撞进一抹雀跃灵动的小小绯红身影,刹那间,心也跟着跳动起来,他向初宁伸出手:“宁儿,你来了。”
两人坐上湖边停放的小船,微风拂来,湖面微波粼粼。嬴政屏退众人,摇着船桨,小船慢慢漂进荷花丛中,萦绕的花叶摇晃,荡漾起清幽淡雅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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