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蛋饼,把烙糊的蛋饼连同刷锅水一起,再放了些糙米拌好倒进了鸡食盆,抽空点算了一下银子,柳夏至才收拾好心情站在院子外等待,正房里没有柳二牛的影子,很明显,他一夜都没有回来,赵春花是个聪明人,再有赵家那帮子亲戚放水,哪有那么容易抓到人!
回过头看着院子里的三间青砖房,对比自己昨晚住的柴房,柳夏至的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幅度,柳二牛这个男人有些意思,要不是原主长得跟他至少有五分相似,她还真以为这姑娘是外面捡来的!
约莫过了一刻钟,院门外还是没有一个人经过,柳夏至站不住了,杵着拐杖慢慢的走到田埂边坐下来,伸手撸了把蒲公英慢慢的吃了起来,脏什么的她已经顾不得了,她现在是反复的发高烧,又没有烈酒,蒲公英有消炎的功效,在没有人帮忙请大夫的情况下应急也不错!
今天的靠山村格外的冷清,家里都是些女人,东伯带着两个扎着红腰带的家丁,挑着盖了红印的喜馒头挨家挨户的发,每户人家六个,取六六大顺的意思,村妇们虽然很想跟大宅里的人打好关系,但奈何各家的男人都不在家,客气的接过馒头之后,眼见东伯和挑担子的家丁走远,她们又不甘心,所以叫了自家的娃远远的跟着,指望东伯他们发完了还有剩,能分给他们带回家!
东伯看着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的一帮子小娃也不生气,带着两个家丁慢慢的往前走,远远的,他看见昨天那个小姑娘坐在田埂上拔新鲜的野菜吃,至于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就是因为这小姑娘还穿着他送的花衣裳!
见东伯的脚步加快,走在中间的家丁见状有些讨好的道:“东伯,前面那个就是你昨天提到过的小姑娘吧,看起来挺讨喜的,不如我们多给她几个馒头吧?!”
“且还是先看看吧!”
回头就见福喜脸色不佳,东伯摇摇头一边走一边温和的道:“福喜啊,你还小,以前又在汴京,不懂这乡间的门道,看见后面那些小子了没有,要是在这乡间,恐怕我们给的再多,也到不了那小姑娘的嘴,说不定还会给她带去一场灾祸,你明白了吗?!”
福喜瞬间明了,再看后面那群小男娃眼神就不一样了,东伯说的不错,他要学的东西的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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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嬉闹声传来,柳夏至好奇回过头看了一眼,远远的就看到东伯一脸微笑的朝自己点头,后面还跟了两个挑担子的家丁,她连忙拉着袖子抹了把脸,咽下嘴里的药草,杵着拐杖爬起来挥手大声道:“东伯!您老怎么来啦?!三妞在这里!”
一听这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如此骄傲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福喜和后面的家丁都忍不住笑了,东伯回头狠狠剜了二人一眼后,走到近前一脸微笑的看着柳夏至道:“原来姑娘的名字叫三妞啊,东伯今天是来帮东家送喜馒头,每户都有,沾沾喜气,你家在前面吗?父母可都好?!”
柳夏至闻言立即低着头不说话了,半晌后再抬头已经红了眼眶,她指着柳二牛的宅子小声道:“回东伯的话,我家就是前面那个院子,昨天晚上,我后娘偷了我家的钱带着弟弟跑了,我爹和村长他们当时就带人去追了,到现都还没回来!嗯,你们跟我来吧!”
看着小姑娘虽然杵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却依然挺直的脊背,东伯鼻子一酸,三妞说这院子是她家,他第一感觉就是不信,这院子上排有三间青砖大瓦房,连院墙都有,这丫头昨天怎么穿成那样,今天又在吃生野菜,原来家里有个后娘!
到了门口,东伯站着不走了,让柳夏至拿了个竹篮装了一篮子馒头递给她一脸严肃的道:“三妞,今天你父亲不在,我们三个就不进去了,最近世道有点乱,你一个小姑娘在家是很危险的,听东伯的话,把东西拿进去之后就从里面关好房门,一定要等你父亲回来叫门,你再出来开门,你明白了吗?!”
第一次见东伯脸上的表情如此凝重,柳夏至不自觉的点点头应道:“三妞明白了!谢谢东伯的提醒!您是个大好人!”
“嗯,呵呵...三妞乖,你现在就关门,东伯看着你把门关好再走!”
“.........!”东伯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看得站在旁边的福喜憋憋嘴,真会拍马屁,怪不得能得了东伯的好感!
再次对着东伯行礼过后,柳夏至轻轻的关好大门,放上插销,听着东伯一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柳夏至陷入了沉思,世道乱?!关键是世道这两个字,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来自外届的消息,东伯的东家肯定有些实力,提前得了消息,特地从别的地方搬过来避难的,而这种事情老百姓一般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砰砰砰!!”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柳二牛不懒烦的在门外大声道:“三妞,开门!大白天的,关啥门啊!?”
一听柳二牛气急败坏的声音,柳夏至就知道他没找到赵春花母子,拔掉插销之后,提着一篮子馒头转身就走,她现在心里有事,没有心思跟柳二牛周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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