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听见这话的村民和山民立刻兴奋地炸开了锅,纷纷打发人回去告诉自家人,叫赶紧把家里的余粮全部都送来。
高两倍的市价,那就是拿一年的口粮换两年的口粮呀,明年一家人的吃喝都不愁了,这简直就是天上砸馅饼的好事,那还不上赶着!
买了口粮吃啥?从别的镇子再买呗,手里有了银子还愁饿肚子?
这消息一出,附近平坝的十几个村子全都轰动了,男女老幼携家带口地套着牛车,赶着毛驴往覆固堡里送粮食。
渐渐地不光这些村民,就连附近镇子里的百姓听说,也纷纷套车来卖粮,一时间偌大的城堡大门,被大大小小的粮车和送粮食的百姓堵地水泄不通。
成建忙活了一整天,到晚饭的时候,才被堡中另一个管事替换下来,回到自己的住处时累的根本没胃口吃饭,一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可刚躺下,就听外头有侍奉的小子恭敬回话:“大公子,您来的好巧,成管事才进屋,奴才这就给您叫去!”
屋里的成建听见这话,哪里还敢等着小子进来叫,也顾不得累的快虚脱的身子,赶紧打点精神迎了出去。
门外端立着一位容貌俊美的男子,看长相只二十出头,白玉冠发,身着一席滚着云纹边的锦衣,穿着打扮斯文儒雅,一看就很有学问的模样,只是眼神有点冷,不似读书人。
这位公子便是城堡主人唯一的独子,也就是城堡的少主人。
若是仇怡然在此,定会一眼就认出,这气质儒雅俊美的男子,便是司寇桦的嫡长子,与仇怡然不告而别,在京城混乱里凭空消失的司寇谨。
“大公子有何吩咐?”成建躬身,态度十分恭敬谦卑。
司寇谨淡淡问:“今日收购的事儿,周苍与你是怎么说的?”
成建赶紧将周苍白日去采买现场的情况如实与司寇谨说了一遍,司寇谨微微皱眉:“那些已经称过粮食的百姓,为何不放人离开?”
成建恭敬回话:“周先生说现在顾不上结算,暂且让那些人先等着,等粮食都收完了一并结算银钱。”
司寇谨:“既然如此,先放这些人回去便是,城堡又不会跑了,明日再来结算也是一样。眼看天黑,难道留这多人在堡内过夜不成!”
成建赶紧道:“奴才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周先生吩咐说不让这些人出堡,就让他们在城堡里等着,奴才只得这般照做。”
司寇谨微微眯了眯眼,隐在宽袖中的拳紧了又紧,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
望着司寇谨莫名离开的背影,成建忍不住牢骚:“哼,闲的蛋疼!堡内又没添丁增口,突然收这多粮食,还收的这贵,钱人的脑子里在想啥,咱真是摸不透哇。”
后院,一个高耸的塔台上,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塔台顶的揽月亭中,正望着前院收购粮食的喧闹场景。
“不得不说,您老这招釜底抽薪可真绝!不光能阻止靖王的大军攻打城堡,就连他的粮草都断了,可谓一石数鸟,高,实在是高!”
说话的人,是个高鼻梁,深眼窝的魁梧汉子,满嘴络腮胡扎里挓挲地打着自然卷儿,一副莫西国贵族装扮,正是莫西国国王阿莫善的亲兄长,胡途。
司寇桦那双鹰隼般阴毒的厉目微微眯起:“靖王,几年前,让那小子从老夫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哼,算他能耐。这一次他就没那般好运了。这回,老夫定要亲手替他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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